过德生冷冷地瞪了孙青农一眼:“孙师爷,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你是别人的师爷啊?”
孙青农吓得脚下一软,当下就跪了下来:“县尉大人明鉴啊,卑职一心想给大人分忧解难啊。”
“哼……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这种怕死鬼,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全招了。”过德生冷冷地抬眸横了他一眼,“不过现在本官也懒得跟你计较,权且记在账上,待本官灭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之后,再来跟你算账。”
孙青农抬头愣愣地看着他道:“大人?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本官这就调度三班皂吏围了弄潮楼,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插翅飞走?”过德生煞气腾腾地起身。
孙青农瞪眼道:“大人,还请三思啊。”
“少废话,来人,把这个狗东西给抓起来,待本官回来后,好好跟他计较一下。”过德生一脚踢开孙青农,然后煞气腾腾地出门了。
弄潮楼上,炭盆已经点起,楼内虽然开着窗,但还是多了一丝暖意。
“玉弟儿,昨日下了一场雨,这天气又变冷了。”车渠关切地看着徐玄玉,“你这身子可吃得消?”
因为寒毒的原因,徐玄玉特别怕冷。
徐玄玉笑着拢了拢身上的大髦:“有大兄送我的白熊皮,这个时节,还是冻不到我的。”
徐玄玉穿着白熊皮大髦,显得是那样的雍容,不过脸色病态的苍白,却依然忍不住让人有些揪心。
他正逗弄着小灰猪,同时在教它一些行为,比如说他们要干仗了,它就躲远点,等打完了再出来。
徐玄玉知道,辅助一些简单直白的手势,小灰猪大致能听得懂,而且随着交流越来越多,它能听得更明白。
“咚咚咚……”
李平霄大步流星地走了上来:“门首,如你所料,县衙的三班衙役将弄潮楼三面围了起来。”
徐玄玉撇了撇嘴:“有些人啊,表面上为官清廉,实际上是个奸诈之徒,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平霄,你也就位吧。”
“是,门首!”李平霄躬身退下。
徐玄玉不希望李平霄如若仆从一样称呼他少爷或者公子,李平霄为了表示尊敬,也就直接称呼他为门首。
玄门门首,这个身份,看着有些玩闹性质,但对李平霄来说,却有非凡的意义。徐玄玉就是以这个身份,帮李家渡过了大劫。
过德生应该还得要一会儿才会过来,徐玄玉将手中的龙泉剑合了起来:“睹物思人,看着这剑,我还挺想他们两个呢。
“嗯,我也有点想,也是奇怪!”车渠眯了下眼。
弄潮楼窗外,就是丹江。
水流湍急,滚滚江潮一路南下。
每次看到这条江,徐玄玉都会感慨下他的命很大,默默打了个激灵。
他很怕冷的,这刚入冬呢,他就有点扛不住了,就凉风嗖嗖的,差点没冻出鼻涕水来。
“都安排妥当了吧?”持剑披甲,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的过德生,冷眼看向一个全副武装的魁梧男子,这是高平的快班班头刘周。
“安排妥当了,除非跳江,否则他们插翅难逃。而这种时节,跳江就是条死路。”
“确定人在里头?”
“确定了,我专门让之前跟着押送他们的一个壮班上去看了,是他们兄弟没错!大人,这就动手吧?”刘周应话间,眼中满是杀气,这个刘周跟刘夏山还是堂兄弟。
兄长刘夏山在去配合齐浪追杀车渠和徐玄玉二人时,被雷劈死了,这仇,得算到车渠他们头上。
过德生沉哼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嗯,跟下面人说,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