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婉不悦地蹙眉:“是昨日街上言语呱噪的那位,还是曾经在扶余山蛇口下救我的那位?”
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忽地身形一晃,便出现在离赵云婉三尺的位置,语音上挑:“你认为呢?”
“你希望我是哪个?”
赵云婉不禁哑然,心下略沉。
不管是哪个,与她都无甚干系,便是问清楚了又如何?
想到这里,赵云婉不禁抬手敲了自己一记,低骂道:“好端端的想这些做什么?左右与我无干!想多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困扰。”
“哈哈哈!你倒真是有趣!当初费尽心思想要知道真相,如今我自己站在你面前,却又不想知道了?”面具男环抱着双手斜倚在腊梅树上,震落了一枝残雪落红。
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竟无端地让人觉得甚是美好。
赵云婉呼吸一滞,略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来,扫了扫耳鬓。
“你来做什么?”
“要找严子秋的话,他已经回家了,不在这儿。”
“辰儿也回了书院,暂时不会回来,要等过了小年才会回。”
“你若是要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还请前去青山书院。”
面具下的凤眸水波潋滟,蕴着满满的笑意,厚薄适中的唇微微上扬:“严兄已经来了,正在前院吃古董羹呢。”
“唔……我不太喜欢古董羹呛辣的味道,只喝了两杯温酒,不知少奶奶可有什么吃食与我果腹?”
闻言,赵云婉凉凉地白了他一眼:“我徐家庄何曾怠慢过客人,公子这状告地委实不太高明。”
又是一阵爽朗大笑,与昨日在黔州府听到的很相似,可不知为何,赵云婉就是觉得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不过,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云婉也不想知道了,只是好奇心使然,会让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罢了。
毕竟两个活生生的人频繁在她面前演戏,总觉得自己是在受欺骗,还是那种不能言说的,实在有些憋闷。
想了想,赵云婉还是不再言语,扭身往花厅走去,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翛然顿住,沉声道:“公子还请留步,若是真的饿了,随便找我的丫鬟和嬷嬷招呼一声便是。”
“他们定然不会怠慢了公子才是,公子可以放心回客院歇息,等饭菜送去。”
“至于其他,我没什么想问的,公子也不必诱我上你们的贼船。”
语毕,赵云婉拂袖而去,“砰”的一声关上了花厅的大门,任由门外传来的爽朗大笑,抿着唇暗暗嘟囔了几句,就开始一盆一盆地检查花儿。
这些花都是花期比较长的,豆绿开花比较早,所以这会儿一团团的开得很好。
墨紫和重楼还没长出花苞,叶子倒是郁郁葱葱,就是有几株焉了,怕是水太多,给淹着了。
赵云婉小心翼翼地撩起花叶检查了一下根部,已经有大半都腐烂了,不禁忧心地蹙眉。
都怪她这几日一直忙活着,今日下午又睡了那么久,连花根腐烂成这样了都不知道。
赵云婉自责地轻轻捶打了一下自己,暗想一会儿得把园艺师请过来,好好看看,希望还能救得活。
这墨紫可是金贵的很,寻常富贵人家都养不起,多是王公贵胄和世家大族才会养这个。
主要是这几个品种的太难成活了,很多即使长出了苗子也很容易死。
赵云婉也不确定这些是否得了什么病,还是照顾不力引起的烂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