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玫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你第一次骑车不怕吗?什么零件都还没摸清就飞出去了,跟盲人摸象似的,不怕才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的,笑着:“你是我见过坐在车上还敢怀疑司机车技的第一个人。”
玫瑰闷闷哦了声,额头撞上他的后背:“之前的我就当不知道,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你不许再载别的女孩,听到了没?”
宣示主权?
落荆棘觉得很有必要跟她沟通一下:“我玫瑰同学,我知道我的魅力足以让你痴狂迷恋。可为了我,更以防你泥足深陷,有句话我不得不你太了,没有任何吸引我的地方。我喜欢的是前凸后翘的女人,而不是你这种干巴巴的女孩。”
肩膀忽而一痛,隔着衣服还是会疼。可又舍不得下狠嘴,默默地坐着。
落荆棘单脚撑地:“下车。”
车子一轻,她绕到车头,这时候倒是很听话。
路灯的灯光是暖黄色的,那双炯炯有神的凤眸不含半点情绪,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路灯闪了几下,烧了。她眼里的光也随之黯了下去,落荆棘的心不由自主一抽。
“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落荆棘双手插兜:“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倒是颇懂得怜香惜玉,就靠这张脸拐了不少姑娘的芳心。看你在校园里晃悠了半,汗流浃背,好心给你送瓶水,却被你抱个满怀。我要是直接把你推开,岂不是很没有风度?”
“所以你特意把我带出来清楚?”
“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来学校?”
“路过,顺道看看两个侄子侄女的情况。”
“关之梨的棒球棍是你扔进来的吗?”
一股冷风打过来,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落荆棘把自己的外套扔给她:“她对那东西宝贝得紧?谁有本事能从她手下拿走?”
“你可以。”
“朋友,你还太年轻。”
玫瑰把刚套上的外套还给他:“不许喊我朋友,不就是比你十岁而已吗?你以前娶我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那时候也没见你在意这么多!”
这鬼丫头又开始犯癔症了。
落荆棘把她拽过来,胳膊瘦得跟柳叶条似的:“不是爱吃肉吗?肉吃哪里去了?光长个儿不长肉。”
衣服被他强行穿上去,拉链一拉就完事儿:“上车,该送你回去了。”
玫瑰耍起了脾气,不肯上车,故意横穿马路,不论落荆棘怎么喊她,全都当做没听见。好几次车子从她身旁经过,惊险又可怖。他的心就跟坐过山车似的,抓住她就往安全的地方带:“不许再胡闹,不然就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
本意就吓吓她,可姑娘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玫瑰伸手就拦车,也不管是不是出租车:“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担心。你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学校。反正在你心里我一点也不重要,又何必管那么多?”
落荆棘耐心用尽,赶走一辆车,脸色阴沉:“陈玫瑰,我让你不要胡闹了!”
玫瑰看着他,目光里逐渐拂过轻薄的湿意,水汪汪的,好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琥珀:“原来我在你这里,再也值不得你用足够的耐心去对待了。”
突如其来的心一紧,让落荆棘下意识攥住她的手,生怕她真的走了。话还没两句就有人打来电话,恰好这时玫瑰几乎要挣脱他的桎梏,落荆棘霸道的把人搂紧,低下头咬住前不久才非礼自己的红唇。
没敢下重嘴,因为这对唇瓣柔得几乎吹弹可破。
玫瑰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你……”
“嘘,别话。”
玫瑰真就把嘴闭上,仰头看着他的喉结一动一动,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不去了!没什么原因!”
紧接着就听到那头的人跟鸟儿似的叽喳个没完,唾沫星子乱飞。一听到那人在口吐芬芳,玫瑰就鼓起脸颊要抢手机。她的人只能他来欺负!
落荆棘早有警觉,提前一步挂断电话:“跟上,再晚回去你的晚自习就没了。”
玫瑰原地不动,脚在地上好像长了根:“你刚才亲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落荆棘诙谐一笑:“照你这么,我亲过那么多人,如果个个都得负责的话岂不是得累死我?”
玫瑰气得跺脚:“落荆棘,我是独一无二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都是她把他气得没了脾气,现在反过来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可生来也不是谁的所有物。女孩,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实话告诉你,我比你大了差不多十岁。你对我呢也只是一时的迷恋,等你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很快就会忘了我的。大地大,找个跟自己年龄相仿又拥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好好生活,或事业或家庭,才是你未来该努力的方向。”
察觉自己的道理太过深奥会让她不甚理解,干脆不了,把自己的头盔戴在她的头上。
玫瑰低着头不肯让他戴,瓮声瓮气:“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我就赖着你一辈子!把你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都赶走,不许你有任何偎红倚翠的念头!”
落荆棘哭笑不得。
电话又来打断他们,落荆棘揿掉一次,那头的人锲而不舍,跟上了发条似的一根筋的打。最后一次被玫瑰抢走,对着那头的人吼:“还有完没完,他忙着谈恋爱,没空跟你们瞎扯什么东南西北!”
“你是……”
落荆棘把手机拿过来,讲了两句话直接关机:“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并不是每个饶电话都能随便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