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路过一送信的差递,因骑马速度很快,超过了牛车。
许是韩礼长和姬恒都太招眼,差递不看路,只顾着转头瞧人,瞧着瞧着,连人带马翻到了路边的草丛中。
差递狼狈起身,正对上悠闲赶上来的牛车。
“古有香妃招蝶,今有韩大美人招差递。”姬恒大腿敲二腿的躺在板车上,嘴中叼着一根草。
韩礼长端正的坐在牛背上,手中玩着小牛鞭,温润浅笑:“要叫在下说,是九爷你魅力四射,让那差递盯着你挪不开眼睛。”
“爷不招男人,不像你,尽招男人。”
“在下招人不分男女,爱看戏者,尽聚周围。不似小九,招的女人都是往小九床上挤的,啧啧啧,意图一言难尽。”
姬恒曾的坐起身子,转头瞪着韩礼长:“爷床上可是干干净净,什么女人都没有!”
这话正被那差递听到,只听差递长叹一声:“两男结伴,还都貌比潘安,龙阳之癖也。”
蔚兮一个踉跄,差点从牛身上掉下来。
话本里言,龙阳之癖者,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吃醋撒欢,偷欢两男。
想到韩礼长和姬恒搂抱亲亲的画面,蔚兮一阵恶心,匆匆赶牛,加快速度,弃两人而去。
夜宿露营,本是姬恒赖在蔚兮的身边,挤在板车上睡觉,多了一个人之后,就只有蔚兮一个人睡在板车上,姬恒和韩礼长面对面睡在火堆边。
韩礼长笑笑:“小九,晚安。”
姬恒隔着火堆,磨牙嚯嚯:“最好睡死。”
韩礼长淡笑不理。
蔚兮这几日睡觉向来很沉,但是今晚却极不安稳,她梦到自己坠下山崖了,呼呼风声过耳,失重的无力感,惊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之后,她就发现耳边呼呼风声不是梦。
“你抱我去哪儿?”蔚兮震惊的看着姬恒。
“逃命。”
姬恒说的煞有其事,让蔚兮不由皱眉:“韩礼长?”
“难道是爷?”许是跑了很久,姬恒的额头都是汗,虽然是夜,但是蔚兮也能看的清楚。
蔚兮掏出了帕子给姬恒擦汗。
“重死了!”姬恒表示蔚兮虽然瘦且轻,但是抱了大半夜,跑了大半夜,还是蛮重的。
“你前段时间还说我是干柴棒!”
“此一时非彼一时。”
蔚兮懒得反驳,收起了帕子问:“韩礼长只是唱戏的戏子吗?”
“唱戏的戏子能一出手就给王老太爷送上一颗价值不菲的含玉石?”姬恒心累,“你往日里的聪明劲呢。”
“你以前不是说有人一掷千金就是为了跟他喝茶,那他一定很有钱,送块玉石也属正常。”
“你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蔚兮懒得争辩:“所以,他到底是干什么?”
“大夫。那种人人喊打的大夫。”
蔚兮吃惊:“封国人!”
姬恒没应算是默认。
“封国医术传国,所学医道集天下大成,难怪那晚能看出我的针法。”蔚兮自顾自的说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为什么能认出我的针法?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能认出我的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