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的照耀下,迎客来中只余一位客人,她散漫的饮着杯中酒,懒懒的身影在落日之下被拉的很长。
小二徘徊许久才小心的走到桌前问:“姑娘,酉时起就要宵禁,您不回家么?”
夏小宛举杯的手顿住,看向说书先生问:“故事还有多少没讲完?”
说书先生和善的脸上露出笑容,“就差结尾未完。”
夏小宛轻摇着酒杯不悦的说:“那就从头再说,我没听明白。”
“姑娘,宵禁之时您还徘徊在街上,抓住要被打板子的。”小二擦去头上的虚汗劝着。
“拿酒!”夏小宛将杯中饮尽,她的桌面之上酒壶已经扔了四五个,可是她还想接着喝。
“姑娘,故事已经说完了,这都掌灯……”
“说完了?”夏小宛冷笑一声,“你说的故事是夏氏主夏令斐和所谓的长公主武玉莹真心相爱,夏氏主为了长公主抛弃夏氏之名搬入长公主府,对么?”
说书先生点头。
“长公主生下一子取名夏亦行,夏氏主病故之后长公主劳心劳力抚养幼子,对么?”
说书先生还是点头。
“长公主年轻守寡,先帝不忍她一世孤苦,劝期改嫁她却一意孤行独身之今,对么?”
说书先生再次点头。
夏小宛连续三个问题问出,她却仰天大笑,短短几十年的岁月,将原来的真相改得满目全非,难道没有人为夏氏说一句公道话么?
“姑娘,您……”
“夏令斐死于文德三十七年四月初三,在三年之前也就是文德三十四年四月初三他的夫人仙逝,他是在对夫人的思念和幼女的愧疚中去逝的,那时的武玉莹是一个没有姓氏的孤女,她是夏令斐外出之时硬缠上的女子,她只是文德皇帝在外的私生女,私生女竟然能入玉碟并封为长公主?”
“不可能,当年夏氏主的确是娶了长公主。”小二小声的反对,他可是经常听到人们讨论当天婚礼的盛大。
夏小宛冷哼一声,“夏氏族谱的第一句话就是:夏氏之人永世不与皇室联姻,夏令斐是不会背弃宗族誓言!”她高喊夏令斐不会宗族誓言,而当年差点背弃宗族誓言的是她夏瑶华。
“姑娘,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现在听只是一个让人的故事而已,您何必如此较真呢?”说书先生看着外面暗沉下的天劝着。
“旧事?如是是一个简单的旧事,为什么没有人传颂夏令斐和他夫人恩爱之事?为什么没有传颂夏令斐夫人是位巾帼不让须眉女将军,却被人奸人所害兵败重伤而英年早逝的故事?”
“姑娘,您喝醉了,您住哪我送您回去……”小二急急忙忙的问,在酒楼呆的时间久了,知道什么消息能听什么消息不能听。
夏小宛将壶中酒喝尽,微醉的她摇晃的站起身,嘲讽的笑着,“文德皇帝认下武玉莹时,夏氏父子严令警告他,此女可以做他的女儿却不能封公主,夏氏是不会迎娶皇室的公主入门,而武玉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妾,而夏令斐也从没有踏入过武玉莹的房间,她一个人能生出儿子?”
小二和说书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个意思:这个女子是个疯子,夏氏的谣言不能乱传。
杂乱的声音从一楼传上来,沉重的脚步声跑上二楼,将遮挡的屏风推翻。
“拿下她!”
夏小宛看着七八杆长枪指着她,她也认出发出施令的是中午城门的校尉,她晃动着手中的空酒壶有些为难,她还想接着喝酒。
“冒充夏氏人,伪造夏氏令,罪当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