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已经快疯了,真的已经快疯了。
人如果发现自己处在危险中的时候是非常紧张的,可当自己对于危险没有任何法子避免的时候,自然是非常绝望的,可这时候偏偏出现了一株不可思议的救命稻草的时候,自然是会抓紧的。可当自身感觉已经拜托了危险危机,但偏偏落在危险危机中的时候,那整个人自然就会崩溃。
上官海棠还没有崩溃,已经快崩溃了。
她的反应已经不可不谓之慢了,甚至应当算得上很快,可只大腿已下的部位还是被池塘中的水浸湿了。
如今上官海棠发现唯一能庆幸得事情,似乎也只有已是夏日,池塘中的水并不算凉。
陈风的面上流露出了种说不出的玩味笑意,他耸了耸肩,流露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刚才只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上官海棠望着陈风,她已经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了。
不管如何,陈风都是理由惩罚她的。
上官海棠深吸了口气,面上流露出了笑意,他随随便便拍了一下沾在膝盖上的杂草,而后望着陈风:“你的玩笑是不是已经开完了?”
“当然已经开完了,你们呢?你们的玩笑是不是已经开完了?”陈风淡淡一笑:“不管你们的玩笑开没有开完,我都不太在意了,我不希望有人再一次对我开这样的玩笑,我是不会将这种玩笑当作玩笑的。”
这当然也是实话,上官海棠、段天涯、归海一刀都能听得出这是实话的。
归海一刀的面上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多余的表情,他冷冷立在哪里,不言不语,如果不是归海一刀身上那种冷酷而肃杀的气息,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将他当作一块石头。
段天涯不一样。
段天涯看上去虽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他已走到陈风面前,拱手施礼,歉意一笑:“江湖上不少人都言陈先生虽然年纪轻轻,可一身武学造诣已经不逊色于当今天下任何一位顶尖高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刚才是在下失礼了。”
陈风淡淡一笑:“你不用说失礼,习武之人交手本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有一点我想请教段兄。”
“请说。”
“你刚才施展的武功可是东瀛忍术?”
“不错,正是东瀛忍术。”段天涯有些好奇:“陈先生似乎非常懂东瀛忍术?”
陈风摇头:“我并不太懂,我只是瞧见过。”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段天涯:“你可知道继石田斋彦左卫门之后的东瀛第一高手是谁?”
段天涯思忖一下:“东瀛高手如林,但自二十年前天枫十四郎东渡中土而来挑战中原高手以后,东瀛就并没有真正公认的第一高手,石田斋彦左卫门的剑道造诣虽然高明,可也不是东瀛公认的第一高手,特别是石田斋彦左卫门败北于盗帅楚留香之手以后,更是如此!”
“不过继石田斋彦左卫门之后的柳生但马守,一手东瀛刀法据说已是登峰造极,几乎可以算得上公认的东瀛第一高手了,只不过据我所知他已经败在阁下的手中了。”
陈风:“柳生但马守的确已经败了,阁下认不认识柳生但马守?”
段天涯不太明白陈风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可他还是老实回答:“昔年我前往东瀛拜师学艺忍术的时候,曾见过柳生但马守先生几次。”
陈风点了点头,他听得出段天涯和柳生但马守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他的视线已经望向了上官海棠:“你们已经见到我了,玩笑也已经开了,现在请说明你们的来意吧。”
陈风并不希望和段天涯等人做出过多的无用的纠缠,直接开门见山。
上官海棠是一点也不奇怪的,她知道陈风就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