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的朝会之上,言衡主持了朝会的开始,同时,傅玄作为客卿也参与了朝会。
朝中众臣没有几个见过傅玄的,但是也没有几个没听说过傅玄的,他当初名动天下,却冒着违抗圣旨的大逆之名,毅然回到了淮楚山隐居,人人都道傅玄是厌恶官场争斗,愿在青山绿水之间寻一片文人雅士的清净,断不可能再侍奉君王,但是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就成了他们晋国的客卿。当然,言衡找来了傅玄,他的心思和野心就不言而喻了他不止想做晋国的王,他想要的是皇位。
因为晋王病重,朝会休了很长时间,加之最近的事情繁多,朝会一上来,兵部侍郎钱哲就首先将一份关于晋国不宜作出头鸟,首先招惹王域,把自己变成众矢之的的奏折当庭抛出,然后尚书令赵渠联合户部侍郎、大理寺卿和刑部侍郎一起,就是否将东瀛质子送到暮川的问题争论不休,甚是热闹。任他们吵了个昏天黑地之后,言衡才咳了两声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听到言衡出声,赵渠停下了争吵,站出来道:“殿下,臣以为,现今形式之下,主动反抗朝廷,实乃下策。东瀛此番被击退,元气大伤,几年之内恐怕无力再卷土重来,东瀛质子扣押在柳城,还是送至暮川,对东瀛的震慑力都是一样的,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情,去激怒朝廷。现在各国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也不想先一步打破平衡,因为谁首先打破平衡,就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现在虽然除了萧国以外其他几国暂时没有动静,但是难保以后啊。我们已经面临着皇城和萧国两方夹击,这对我们晋国十分不利,望殿下三思。”
赵渠说完,户部侍郎吕中就站了出来,说道:“赵大人此言差矣,此次扣押质子之事,本就是朝廷刻意为难,主动发难,再者萧国虎视眈眈我们也不是最近几天开始的。俗话说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受制于人,如果此时不主动,难免会被萧国占去先机。”
“不管朝廷是不是刻意为之,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将质子送到暮川对我们没有坏处,又可解我晋国的腹背受敌之境,何乐而不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说了起来,说得人头疼。
“够了。”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言衡颇为头疼地喊了停,两个人双双噤声,互相瞪了一眼,然后躬身面向言衡。
言衡揉了揉额角,缓缓地说:“今天早晨我与傅先生,也在议论此事。如赵尚书所说,东瀛此次元气大伤,一时三刻无法复原,东瀛质子留在晋国还是送往暮川关系并不是很大。但是现在的问题,并不只是一个质子的问题。朝廷那边对我们各国的忌惮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由头,来攻打晋国,甚至进一步削弱晋国。而萧国的心思更不用我说了吧?”
赵渠无力反驳,只得躬身不言,以沉默表示不满,言衡与傅玄的目光相互擦过,然后又说:“众位大人,今日我代父王主持朝会,想说的不是一个质子的问题,这个质子,如果必要的话,马上就可以送去暮川。我想说的是,我大燕至今近二百年,各国之间争斗不断,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天下之势,分久必合,我的意思,诸位大人,明白了吗?”
言衡此次算是把话都摊开来说了,说得明明白白,就差直接说,我想做皇帝,所以诸位大臣做好准备跟着我征战八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