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房间里尴尬的沉默被我打破,我忽然想起还有些要紧的事儿没有解决,连忙拽着陈予白的袖子从榻上跳下来,迭声问,“我睡了多久,现在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苏垣城人在哪儿?”
陈予白冷着一张脸摁住我的肩膀让我坐回榻上,转身去桌上为我倒了一杯温温热热的茶递过来,“你身上的蛊毒方才解开,现在一定很渴,多喝些水,有助于残毒尽快清除。”
对我的问题倒是一个字儿都没有回答。
“我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我喃喃道,脑子现在还有几分不清明,抬头看向陈予白,问,“花娆会这么好心?”
对了,苏垣城那厮究竟为什么要将我打晕,我现在必须去找他讨个说法!
“带我去找苏垣城,我有事儿要问他。”
“他现在自然是没空见你的,否则也不会让我过来照看你,我原想着没什么,谁知道你睡相这么难看。”陈予白抄着手站在我面前,一脸云淡风轻的说,只是身子却一直挡在我前面,将我的出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本能的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如果我身上的蛊毒是苏垣城说动花娆来帮我解开的,那么苏垣城一定许给了花娆什么好处,花娆现在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那面银镜。
我想到这儿,发疯一般的去翻动自己的包裹和房间,可是一无所获。陈予白也不阻止我,只是冷眼看着,直到我精疲力尽的绝望看向他。
“你没猜错,东西已经被苏垣城取走了,所以你也别找了。”他可能反思了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冷硬,顿了顿后又相对温和的说,“你还是好好歇一歇吧,今天哪儿都别去,有什么事等苏垣城回来之后再向你解释……如果你嫌我烦了,我可以不打扰你,在门外守着你。”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却句句都是在和我作对。
“苏垣城答应了她什么我大概也能猜到,我就想问问你,苏垣城他还有回来的可能吗?”我有些哀伤的看着陈予白。
苏垣城既然会因为这件事儿和花娆联手与三狐狸对立,而三狐狸却愿意放自己手中最得意也是最忠心的下属,同时也是苏垣城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来看守着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说明什么?
他一定已经对苏垣城下了杀心了。
如今拜月教中党同伐异,一片混乱局势,对立双方之间的争斗一触即发,而介于形式的原因,无论是三狐狸还是代表着远在长安城的四皇子的势力的苏垣城都势必不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毕竟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夺取苗疆这块儿众人垂涎许久的土地。
我不知道苏垣城因此和花娆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也不知道苏垣城会因此而付出多大的代价。先前我已经险些要被花娆说动,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疼爱妹妹却用错了方式的长姐,甚至愚蠢的对她动过恻隐之心,但她很快便用自己种在我身上的蛊毒打破了自己的伪装,而她最终的目的又能有多复杂?
无外乎权势,爱情,仅此而已。
想要得到三狐狸对她的爱情几乎已经成了不太可能的事儿,那么权势势必成了她目前最想得到的东西。在花娆对我下手之前,我认为初瞳已经初步与苏垣城达成了合作,可我的蛊毒只有花娆可解,为了保住我的小命,苏垣城不得不自己打破与初瞳的合作,转而去向现在已然势如困兽却疯狂想要翻盘的花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