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言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看上去是要出门。
季一站直,静候他发话。
温知言把车钥匙扔向季一,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季一稳当当地接住。
“我约了何医生,现在开车送我过去。”温知言薄唇轻启。
“可上周不是才见过何医生吗?”季一挠挠后脑勺。
温知言淡淡地瞥他一样,季一立刻就闭上了嘴。
“什么何医生?”琼好奇心十足地看着两人,眼里水汪汪的,能滴出水来一般。
季一脸色讪讪,干巴巴的看着琼,给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多说。
而温知言像是没听见,手插进兜里,笔直的身子静静地立在一旁。
琼似懂非懂地看着季一的表情,好在没有往下问了。
季一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
自从刚才把厨房“炸”了之后,季一就始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右眼皮突突地跳个不停,心里也有些慌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季一正走神,猛然间回过神来,脚下用力地踩住刹车,车子在最后一刻刹住,停在了斑马线前。
两人因为惯性往前倾去。
温知言脸上的墨镜掉下来,他皱眉不悦地看向季一:“怎么回事。”
季一重重地甩甩脑袋,想要把不安的感觉散去:“没事。”
季一重新集中起注意力,专心开车。
温知言松开紧缩的眉头,重新把墨镜戴上,环着双手假寐。
车子稳稳地朝医院驶去。
温知言下车,把墨镜摘下来塞进风衣的口袋里,只身走入医院。
温知言推开门,何医生早就已经等候在内了。
他经车熟路地把脱下来的风衣挂在一边的架子上,随意地坐在了柔软的皮椅上。
何医生从办公桌后的大架子里抽出温知言的病历。
温知言躺在舒适的皮衣上,依旧是淡淡地语气:“今天又陷入了那个梦魇。”
何医生猛然抬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就是说,这周已经是第二次了?”
温知言点头:“变严重了?”
何医生的笔刷刷地记录着:“倒也不是,通常来说,你这个症状有两种可能。”何医生抬眼,眼神直射温知言:“一是有变好的趋势甚至于痊愈,二是…”
何医生未往下说,面色稍凝重起来。
温知言眉心一跳:“之前有一次陷入梦魇,但是很快就出来了,包括今天这一次也是。”
何医生似乎被吸引了注意力:“哦?怎么会很快出来?能克制住吗?”
温知言皱眉仔细回想。
桌面上的沙漏不断地往下漏沙,透明的玻璃里闪着淡淡的蓝光。
“有一阵歌声把我拉出来了…”温知言闭着眼,仔细回想着那段美妙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