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云轩挺直腰身,探过脸来,拧眉发问。
孙资便含笑解释道,沈沐清之所以芳心难获,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便在于她与景承煜两情相悦。钟情男女,若是无论用怎样的外力逼迫,都不能使她改变心意,那倒不如从内发力。
而他用的法子,便是让景承煜移情,促使他们之间产生误会,这样一来,再坚固的爱情也不攻自破了。
李云轩听完,眼神一亮,却又半信半疑问道,“你怎么就敢保证,景侯一定会钟情这个女人?”
孙资笑道,“目的不在于景侯是否钟情她,而是要借她,让景侯与沈姑娘之间生出嫌隙啊,殿下。”
李云轩这才彻悟,不觉拍掌叫好,起身站到他面前,朗声道,“你果然有几分偏才。”
孙资立刻谄媚道,“正才,偏才只有能为殿下效力,才算得以,奴才可是实打实的,愿为殿下尽忠。”
“好。”李云轩呵呵赞了一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许了他一些好处,独留下了那个女人,方安排人送孙资回宫。
沈沐清在侯府又将养了半日,因担心母亲,便和景承煜打了声招呼后,带着锦秋折返回沈府。
此时,沈家家主获罪,昔日热闹的门庭,此时已经门可罗雀。连百姓经过时,都要嫌弃的绕道走,更有顽皮孩童,不时把菜叶鸡蛋等秽物砸向大门。
人人皆厌弃背主叛国者,无论他昔日曾经立下怎样的汗马功劳,或者他身上所受的是否为不白之冤,百姓没有能力与义务去分辨,他们只是依凭着单纯的爱国之心,痛恨咒骂着“叛国者。”
推开被染的污迹斑斑的大门,沈沐清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深秋落叶铺满砖地,也没有人打扫。这也并不奇怪,家主下狱,搞不好就是株连之罪,又有几个奴婢在这个时候,还不想着为自己的性命打算一番呢。
想来,也便在风头起时,他们便逃的逃,散的散了。
“小姐……”沈沐清正在喟叹大厦已倾,万景苍凉时,忽听到管家的唤声,不觉惊讶回头,“钱伯,你……你还没走。”
钱伯叹了一声,抬袖子抹了抹眼泪,招呼道,“夫人在后堂,有莲华姑娘照应着呢。姑娘快去看看吧。”
沈沐清应了一声,刚要抬脚去后院,就听大门“咣当”一声,被大力推开。
接着一伙皂衣粗仆拥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涌了进来。
其中的一个女人,一边抖着香帕,一边翻动白眼道,“哎呦,你瞧,这还是当初那个威大势大,咱们高攀不起的沈家吗?”
另有人附和道,“二嫂,还说什么家大势大,风水轮流转,他们现在啊,可是要比乞丐还不如了。”
几个女人立刻幸灾乐祸的格格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