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守着的人,似乎对着凄厉的惨叫声习以为常,面面相觑,没人回话,越发引起了沈沐清好奇。
一阵高过一阵的惨叫声,终于把景承煜也惊醒,他再度睁开了眼睛,虚弱的摆手示意温奴,出去探明情况。
不多时,温奴转身折返,身后还跟进来向安。沈沐清敏锐的嗅到,向安进门时,带进了一丝血腥味,不禁皱了皱鼻子。
向安瞧见景承煜醒来,严肃的脸上,旋即舒展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拱手道,“侯爷您终于醒了。”
景承煜倦意深深,闭了闭眼,方问,“怎么样了?”
“那女人嘴硬的紧,一直不肯招供。”
沈沐清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那惨叫声,应该就是莲华之前说过的,侯爷捉到的百越细作在拷问下发出的。一时好奇,便问,“是什么人啊,需要用总刑伺候?”
问完扭头去看景承煜,景承煜动了动眼皮,贴着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你认得的。”
“我认得?”沈沐清惊诧,想了一阵也没个眉目,“百越人,我只认得华圣一个,难道是她?”
景承煜笑纹加深了些,一挥手吩咐向安,“带进来。”
向安领命而去。
景承煜随之撑着要坐起来,沈沐清赶紧阻止他,“你虚成这样,还是不要逞强了吧。”她话音未落,景承煜轻摇摇手,示意他能撑住。沈沐清气的皱眉,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奴小跑着蹿上前,轻托起他的身体坐起来。
沈沐清一脸的不爽,却还是扯过床脚处堆叠的厚厚的棉被,垫在他腰后,只是想让他坐的舒服一些。撤回手时,景承煜突兀的一把抓住她,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只动了动唇角,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沐清感到莫名其妙,他极少有这样吞吞吐吐不爽利之时,他到底想说什么?未来得及问,被酷刑加身,打的皮开肉绽的彩儿被推了进来。
这女人受刑时,喊声凄厉,可饶是如此也愣是一句实话没吐,其冥顽不灵,早把向安等人磨的失了耐性。
一见到彩儿,沈沐清先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景承煜方才想说什么。他还不知道,沈沐清早已识破了彩儿的真面目,所以有些担心,怕她见到彩儿受刑不忍,继续乱发善心。
哪能呢,他这可不是纯属多虑了。
沈沐清平静的看着彩儿被推到面前,又被人按压跪到了地上。彩儿挣扎着抬起头,满面的血污使她看起来有些狰狞,她瞪大眼睛张狂的看向沈沐清,渐渐的脸上开始浮现恐惧。
“你……你怎么会没事?”
按照她给出的药量计算,沈沐清早该失掉了清醒神智,成了半癫狂的疯子,何以竟还能神清气爽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