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要断绝此物的摄入,此物一断,清丫头恐怕要吃些苦头。这二来嘛……”卫良允犹豫着停了下来。
景承煜正听得认真,见他不再说,遂催促道,“你几时成了不爽快的人?为了夭夭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卫良允不满的翻翻白眼,“我咋就藏着掖着了,我是觉得,这第二点未必有人肯去做。”
“你说。”景承煜大手一摆,满脸不耐。
卫良允冷笑一声,道,“好,你听好了。若是有内力强大者,甘愿折损真气,灌输于她体内,可助她清除此物药性。不过,这真气一输,断掉可是十几年的修为,你告诉我,谁愿意这么做?”
习武之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功力的日日递进,哪个愿意把自己积攒了多年的真气,一朝散尽?即便他心疼沈沐清,他也不愿意,是以他认为景承煜也肯定和他一样,遂觉得这法子说了也白说。
岂料,景承煜当机立断道,“本侯或可一试。”
“侯爷三思。”听他这么一说,不但卫良允吃了一惊,连莲华也不淡定了。
景承煜把手一挥,“无需多言了,该怎么做,你一一告诉本侯。”说完,一脸诚挚的看向卫良允。
此时,卫良允也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要说从前,他万分不服气自己在赢取沈沐清的芳心上会输给景承煜,但此时他已明白,对手赢得在情在理。
能为所爱之人倾其所有,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呢。
卫良允明知她下定了决心,又凑趣问了句,“侯爷,你就不在考虑考虑吗?要知道,这真气一输,打今往后,你可就再也不是小爷我的对手了。”
景承煜冷笑看他,目光中的坚执让他汗颜,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他无地自容。
“孰重孰轻,本侯拿捏的明白。夭夭若能康健,本侯岂会在乎这区区功力。况且对你,本侯用的着非要靠武力吗?”眼角一勾,流露出逼人的睥睨气势,言外之意,他要想赢卫良允,用脑子已是足够。
卫良允抽了抽嘴角,无可置辩,气不过的骂句,“你恐是属鸭子的,肉烂嘴不烂。”
“别耽搁了,夭夭等不及,要做就趁现在。”景承煜挽起衣袖催促道。
卫良允又是一惊,“啥,现在?我说侯爷,你就算急,也不急这一时吧,你就不用在安排一下……”话未说完,被景承煜丢过的眼刀慑住,连着那满腹啰嗦废话,也一并斩掉。点头道,“好,好!现在就现在。”
简单布置一番后,卫良允先封住了两人身上几处要穴,以控制真气走势,避免有所散泄。随后,景承煜毫不犹豫的将真气透过掌心,缓缓输送于沈沐清的气海丹田,将集聚在那里的乱阳之气,逼出她的体外。
乱阳泄出,气海空乏,景承煜随之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真气源源不断的吸收进去。他眉头不皱,任凭真气填江注海般冲向那里。心中反复思量,这么做后悔吗?答案是,不悔。
莲华在屋子里没什么忙可帮,待的百无聊赖,便悄悄走出门外。放眼庭院,黄叶满眼,秋景蔓延,一晃已经离家数月。此遭变故或多或少有些耳闻,不免手抚老树粗糙皮相,喟叹道,“还是你活的悠然自在。”
人事变换,须臾之间,实在不如这无情老树潇洒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