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真早料到这一节躲不过,也早想好了说辞,不过他先冷声讥讽了荀洛一句,“听公公这话,倒像是比吾等更懂男女之情啊。”
荀洛虽是公公,却最忌讳被人提及他阉人之短,一时面皮红涨,又羞又气,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杨怀真见他被气着了,这才舒了一口怨气,随后向李云轩解释道,“卑职捧那女人场,说来有愧,图的并不是她的才貌,而是她也出身甘州,偶尔听听乡音,也能解怀乡之情。况且这女人又做了一手好酥茶,自离开甘州后,卑职已经很久没喝到家乡风味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李云轩释然了,旋即笑道,“原来先生是动了思乡情了,怪不得呢。”
“唉,也是卑职莽撞了。给殿下添了大麻烦。”杨怀真佯装惭愧道。
李云轩呵呵一笑,摆摆手,“你是自己人,为你出头也是应当的。只是震北侯此人,行事乖张,他手握重兵,权高震主,本王也需让他三分,所以今日的事,本王实则还是有负先生的。”
李云轩倒是会卖弄人情,一席话妄图弥补掉之前对杨怀真起疑所生的裂痕,并希望借此让杨怀真对他继续全心效忠。
杨怀真哪里不懂他这份虚伪心思,只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殿下哪里话,今日若是没有殿下,卑职恐要吃大亏了。”
他们一来一往聊的热乎,倒把荀洛给晾在了一旁。这刀条脸太监满面隐约,万般不甘,遂打定了主意,还要继续盯着杨怀真,他就不信紧盯之下,杨怀真不会露出狐狸尾巴。
车马正往王府行进时,忽然有宫里的人追来报信,那人贴着李云轩耳朵边嘀咕了一阵,李云轩脸色大变,接着便吩咐杨怀真他们先行回府,而他跳下马车,跨上一匹马,随着报信的人转身向皇宫而去。
杨怀真心中起疑,碍于荀洛在场,也不敢太过表现出好奇,只好压住心思,闷声无语的赶回了信王府。
景承煜找到沈云帆后,言简意赅的把事说了一遍,接着便请他暗下帮忙,赶在禁军查验之前,把中正院内爆竹支出的登记册进行了涂改,将此事一律推给了那个小黄门。
等做完此事后,他方暗暗松了口气,沈云帆便揪住他问,“你刚才说的太含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哥,圣上恐怕有难了。”景承煜沉声道。沈云帆有些不信,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看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在说胡话,旋即便敛色问道,“怎么回事?”
“圣上已被百越公主暗下控制了,在他药食中下了手脚,若不赶紧施救,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景承煜的话,让沈云帆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半晌才道,“这是真的?”
“这么大的事岂是能玩笑的,今夜过后恐怕他们加害圣上的计划会加快。”这也不是景承煜妄加揣测的。移宫这事发生后,用不了多久李云轩就会知道,依他性子,必然害怕事情暴露,所以,肯定会加紧鸩杀景帝的步伐。
沈云帆有些不知所措,景承煜便拍他肩道,“大哥稍安,我已想到了应对法子,只是在此之前,还需大哥给拖延些时间。”
“怎么做,你说。”沈云帆不再深问,直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