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千万遍荷妈躺在手术台上,被手术刀活体解剖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一直纠结着她的灵魂,让她一刻也不能得到安宁。
她不敢闭眼,一闭上眼,不堪的画面便就纷涌而至,让她惶恐难安,她经历过无数残酷的训练,然而,暗淡无光的地窖,她却没办法使上一点力气,费南城囚她的时候,就搜了她身,那把小刀,还是前几天,保镖送水来时,她私自藏到衣袖里的。
如果不是因为那保镖粗心,她连那把刀子也不会有。
她无助,也沮丧。
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努力睁着双眼,她不能昏倒,更不能睡过去,毕竟,这里并不安全。
孩子,你是要出来见妈妈了吗?
暗无天日的地窖,静谧安详,偶尔传来滴水声。
吱呀,铁门开了,从外而入一抹人影,瘦如修竹,不多时,影子来到她跟前,慢慢蹲了下来,递进来一盒蛋挞,“吃吧。”
诸安心仰起头,努力睁着双眼,模糊的影像慢慢变得清晰,这张男性脸孔,她认得。
消失许久的金玉希。
金玉希看着她,面色忧悒,“瞧你,瘦成什么样了,赶紧吃。”
长指打开盒子,从里拿出一个蛋挞递到她嘴边。
关闭太久,诸安大脑有些缺氧,动作缓慢,伸出手,吃力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
她不是要骨气,而是怕食物里有药品。
她的孩子,却不能被药品所害。
洞悉了她心思,金玉希道,“放心,这是我亲自去蛋糕点买的,没有任何添加剂。”
他对她的喜欢,来自肺腑,第一次,在费家老宅园子里见到她,一眼便是万年,他爱她,她的性子,她的清秀的外貌,以前傻傻的个性,他喜欢,如今,倔强的性子,他更是无法抗拒,喜欢一个人,没任何理由,从外表到内在,无一不爱。
诸安心脸上扯出抹艰难的笑,因缺水,红唇已出现龟纹,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不……用,我不饿。”
双颊失去血色,容颜无任何光彩,眼睛更是黯淡无光,感觉整个人病病歪歪,金玉希的心一下就疼了。
“千荨,真的没下过药。”说着,他挖了块蛋糕塞进嘴里,毫不犹豫咀嚼。
舍不得多吃,金玉希又把蛋挞递了进来。
“快吃,我这样撑不下去的。”
以身试食,不再有怀疑,诸安心也不轿情,直接拿了蛋挞吃起来。
“放我走。”
吃了蛋挞后,精神好起来,她说。
金玉希面色为难,“我虽然与他呆一块儿,但是,我没权力做任何事的。”
决策权,从来都不在他金玉希手上。
再说,他能力没叶唯昭强,所以,他从小就很佩服这位表弟。
“放我走,若不是你下药,我不会有他。”
诸安心指了指自己隆起的腹部。
她悲惨的境地,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害的。
金玉希看着她大腹便便,心里愧疚,低下头,“我知道。”
当时的情形,他也很迷惑,他是很想得到她的,她却跑了,最后,便宜了费南城。
他忙活一场,最后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心里也恨呀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忽地他腾升出一个主意这个主意一瞬间就主宰了他的灵魂
一把抓住她的手他急切道:“我如果救你出去,你能嫁我吗?”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