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瞥了眼消失在门口的影子,眼角勾出抹笑影,从盘子里捻了只虾剥,红壳剥净,虾肉放到碟子里,再将碗碟轻放到男人面前,“南城哥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虾肉了,我上午给喻妈提起,喻妈就做了。
说着,还不忘把感激目光投向喻妈,喻妈把她当主人看,她心里特别高兴。
放下筷子,纸巾擦着嘴角,男人眉峰一挑,话音冷咧,“小时的喜好,终究是会变的,喻妈,你没告诉容小姐,我有病,不能吃虾类的食品吗?”
锋利矛头指向下人,喻妈尴尬的脸都红了。
她没办法开口说话,任何说一句,都会得罪另一方,这段三角恋关系,纠纠缠缠,让她看着难受。
她们这些下人夹在中间,实在不好做啊
见喻妈忤着不应声,费南城寒冷声音又加雪霜,“说话”
简洁的命让喻妈再难保持沉默。
“说了的,可容小姐说,虾类蛋白质多,再说,吃一点点没关系的。”
喻妈说的是实话,上午容恩给她说这话时,她的确是这样回答喻妈的。
这下换容恩难堪了。
不高兴地白了喻妈一眼,容恩赶紧道歉,“南城哥哥,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做好你份内的事。”
费南城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如雪,不待她回答,他拿了拐杖站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容恩见状,赶紧追上前搀抚,却被他甩去老远,额头撞到了墙壁,磕了个血包,难看得要死。
喻妈见了,扑嗤一声笑出来,发现不合时宜,及时捂住了嘴,低头收拾碗筷。
容恩捂着疼痛的额头,本来心里憋屈的慌,被喻妈这样一笑,心里更难受了,怒声冷喝,“笑什么呢?”
“容小姐,赶紧回屋上上药吧要叫医生来吗?”
喻妈面上的笑消失,关切地问。
“猫哭老鼠假慈悲。”容恩才不相信这女人是真关心自己。
“得。”喻妈一面摇头,一面叹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怪我多嘴了。”
人家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呢
死了才好,也不至于让少爷与少奶奶这么闹腾了。
一个下人也敢这样欺负她,容恩心里的那团火越燃越烈。
喻妈端着碗筷回厨房里,只有她一人孤孤单单呆坐在餐厅座位上,满脸委屈,泪水从腮边滚滚而落,实在委屈得紧,她到底有什么比不上,那个粗枝大叶的楚千荨。
再说楚千荨走出餐厅后,回小阁楼,直接拎了行李就出了鎏金别墅。
这幢别墅,她住了五个月零十二天,仔细回味,她一直是在战战兢兢的状态下生活的,站在十字路口,静立观望,虽然豪华奢侈,然而,却像一座牢笼,终于能抬头挺胸走在路上,呼吸着新鲜空气,楚千寻心里是高兴的。
她拿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年轻,不是她妈妈的,她说她是古心兰特别看护。
“我妈妈怎么样?”
“挺好的,楚小姐。”
“我马上过来看看她,麻烦小姐给我妈妈说一下。”
“好的。”
楚千荨去医院时,那位特别看护正陪着母亲在院子里晒太阳。
许是晒太阳的关系,古心兰的气色比平时要好,双颊微微有些红润,眼下的黑眼圈似乎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