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雨,万分纠葛,缠绵悱恻,正如黑暗里床上那两抹人影。
“妈,别送荨荨走,荨荨会很乖的……”
风雨声,雷鸣声,伴随着女人轻浅的呼吸,断断续续的话,不时入了费南城的耳,黑暗中,那双深邃却又相当澄明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审视着这张俏丽不失清婉的脸孔,到底她在做着怎样的梦?
……
清晨,雨后的阳光没有夏日的炙烈,照在人身上,却有着说不出来的绵软,楚千荨醒来,揉着惺蚣的眼睛,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睡的不是榻榻米,而是那张宽大的软床,吓得立刻就坐起来。
天勒
她睡了费南城的床,那么,费南城睡在哪里?
难不成他昨晚睡了那张小床吧?记得昨夜入眼时,她是睡的榻榻米啊
莫不是昨夜自个儿梦游了,把他给挤走了,然后,独霸了他的床。
想到这个可能性,楚千荨摇了摇头,全身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低头看了看自己,除了睡衣皱皱巴巴的外,一切正常,身体也没任何异样的感觉,说明,昨天晚上她与费南城什么也没发生。
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尖又蔓延了一点点失落,失落啥呢?她问自己,对于费南城这个男人,她是即期待又恐慌,她怕他的毒舌,也惧他的威严,更怕费家在这座城市显赫的权势,可是,这个男人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她与他利益应该是联系在一起的,她们同床共枕,她为他生孩子,天经地义。
她排斥他,并不是因为他丑陋的外貌,而是,她在为孩子担忧,那个莫须有的孩子,八字还没一撇的孩子,一旦他们有了真实的关系,这个孩子的到来便在预期之中。
“少奶奶。”喻妈叩了下门,也不管她同没同意,双脚便踏了进了屋子,见楚千荨正半坐在床上,被子搁在腰身上,脸蛋儿红扑扑,眼睛晶亮晶亮的,模样说不出来的俏俊可爱。
“少奶奶,我让江心柔给你送早餐来。”
“不用,我自个儿去餐厅用。”
不待她问,喻妈径自又说,“少爷去针灸室治疗去了,一大早,霍医生就来给他推拿按摩了,他让厨房十点备他早餐,你要等他一起用餐吗?”
听了喻妈的话,楚千荨这才反应过来,记得霍希睿给她说过,每周一、三、五,他都会住在酒窖里,平时,他会回家去,而昨天,正巧是周二,周二霍希睿是要回家的。
“喻妈,霍医生家住哪儿啊?”
冷不丁的问题让喻妈猛地怔住。
喻妈眼珠子转了转,笑灿灿回,“霍医生是美国藉华侨,他的家人全都在国外,外面购置了一套住所,好像并不经常去住。”
楚千荨特别感激霍希睿,唯一的一套住所所都被她妈妈给霸占了,发现有一丝丝的不对,楚千荨拧眉道,“喻妈,那昨晚霍医住住在酒窖吗?”
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怕穿帮的喻妈赶紧转移话题,“我昨晚有闹肚子,不太清楚,这个,你得去问他本人,再说,少爷也不太喜欢鎏金别墅的下人八卦,我灶上还熬着莲子羹,少奶奶,要不,你等会儿十点与少爷一起用餐吧,我去给心柔说一声。”
喻妈找借口开溜。
“喂,喻妈,我还没问完呢,你等一下。”
喻妈哪里会等她再问,脚底抹了油,早一溜烟利速消失在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