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心兰脑子里蓦地划过什么,她急急道,“慕飞说得对,荨荨,你们赶紧离开。”
说着,她转身进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个行李箱,做饭之前,她帮女儿收拾好的。
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推搡着女儿出门,还不忘在楚千荨耳边叮嘱,“记得照顾好自己,荨荨,妈妈这把岁数了,真的不能跟你走了。”
楚千荨抢过她手上的箱子,一把掼在地上。
“妈,你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她仍然坚持着自己意见,她妈妈都快五十了,这一离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这么多年了,她与妈妈一直相依为命,她怎么可能舍得丢下妈妈独自离开。
见女儿固执己见,古心兰心里虽暖和,却也板着脸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慕飞,把她带走,赶紧的。”
不止古慕飞怕有人追来,古心兰也怕,清楚泉如今利欲薰心,为了利益,可以做尽所有缺德事。
古慕飞拾起地上那只箱子,伸手握住楚千荨的小手,“阿姨,你照顾好自己,得空,我会过来接你。”
古心兰不走,古慕飞也没办法,他想着先带走一个也行,只要楚千荨跟着他走了,过段时间,古心兰也会跟过去的。
这对母女,他是了解的,她们是不可能分开的。
楚千荨被他拽走了两步,挣脱开他的手,又跑了回来,“妈,你担心我的安危,那么,你呢?”
她如果走了,费家那边无法交待,楚清泉找了来,同样不会放过妈妈,妈妈面善心慈,对清楚泉又痴心一片,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古心兰眼睛氤氲着雾气,深深吸了口气,喘息着说,“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好歹,我也是他原配的妻子。”
如果楚清泉念一点旧情,就不可能把楚千荨当成楚千柔的替身,推入火坑,嫁给费南城那个残废了。
古心兰心里明白,楚千寻心里当然也明白。
她不能那么自私,把危险留给妈妈一个人。
楚清泉心狠手辣,他手底下的有部份是混黑的,楚千荨真不敢想象,如果他发起怒了,会把妈妈给怎么样。
“慕飞。”
楚千荨很少这样称呼古慕飞的名字。
每次这样喊他,准是有特别严肃的事情给他讲。
“我不能丢下妈妈一个人,要不,你走吧”
古慕飞懵圈了,忙活半天,她让他一个人走,他一个人去国外有什么意思。
他想离开,还不是因为她啊
见母女俩如此倔强,古慕飞也来了脾气,手里的箱子狠狠砸到了地面,还踹了皮箱一脚,气哼哼道,“你们都不走,我也不走了,即然,都不怕死,咱们就等着他们来好了。”
这话大有堵气的意味。
瞥了僵在原地的母女俩,古慕飞压下心头火气,试着又劝解,“阿姨,猫儿,我不是给你们开玩笑的,我把猫儿掳走这件事,非同小可,猫儿,你自己说,如果能回去的话,你面对的是什么局面?”
闻言,楚千荨眼皮直晃,晃动得特别厉害。
回去,她将要面对……一盘死局。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老夫人不会放过她,费南城更不会。
知女莫如母,古心兰见女儿神情怔然,俏丽的面容,掺杂了丝丝缕缕的莹白。
不难知道女儿的处境。
虽生犹生。
哪怕拼掉她这条老命,她也要护女儿周全。
这是她流着泪曾经发下的誓言。
咬了咬呀,她道,“我……给你们走。”
古心兰的话让古慕飞喜出望外,弯腰,伸手,重新拎起地上那只被他揣翻的皮箱,跟着古心兰回屋子,出来时,他左右开弓两手各拎了只皮箱。
三人关了房门,顺着樱花林中央的小路往下走。
“阿姨,您慢点,船应该停在岸边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古慕飞将手里的一只皮箱递给了身后的楚千荨,自个儿摸裤兜里的手机打电话。
皮箱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行李带的有点多,楚千荨单胳膊拎着有点吃力,把箱子放到面前,右手搭过去,双手拎着皮箱环扣,力道平衡,小身板的她显得轻松了许多,错过打电话的古慕飞,她拎着箱子与妈妈走到前面去。
“喂,老于,来了没?”
古慕飞见接送的船只还没到,急不可耐地扬声催促,“老于,咱们早就讲好了的,如果不按时来接的话,价格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