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雾顶赤杨(1 / 2)中埊药方首页

白云山是伏牛山系的主要山系之一,主峰常年白云缭绕,如海市蜃楼。传说其中的白云峰就是当年白蛇修炼金身之处,仙山灵气犹存,另外,在隐迹林秀草茂深处,藏有一云雾飘缈的白云洞,洞内一细溪常流,内藏有小洞数个。

而骤海顶海拔两千二百多米,则是白云山海拔最高处,是中原地区观赏云海日出的胜地。骤海顶上,其山川雾海神秘莫测,奇幻万千。骤海阁位于山顶,是中国数一数二的高海拔道教胜地,灵气十足,香火百年生生不息。来这里的旅客多会在铁链上系上红绳或同心锁,以求雾山天海的自然护佑。

我以为这就是白云山名字的来历。

当时我无暇求神拜哪路神仙,要说有什么,现在这雾给我的感觉,那诗咋念来着——“岚雾今朝重,江山此地深”。

因为,眼前……我开始出冷汗,不是恐惧也不是冷,而是极度的震惊!我跌落的地方是一个水潭,和之前几次遇见的差不多大小,水潭上面是十来米高的崖坡。

水潭,不是一个,也不是十个。我们眼前,一片白雾笼罩的沼泽,浮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潭!远处的小一些,近处的大一些,都笼着一层暗光,光线汇集于雾色之上,水光映照出前方三百米之处,水流淌成一条河,沿着河流流向望去,在手电勉强照得见的地方,一座百米高幽暗诡秘的云山赫然屹立着!

说它是“云山”,是这突兀的山体灰白得发青,根本不像是由山石构成,倒像是什么石灰似的干涩粗制粉尘堆积的!整座山显露出一种妖异死寂的氛围,周身云雾映着灰白的山体,真真的一座“云山”!

我强迫自己冷静,但发现根本没办法控制身体的微微发颤,事情越来越离奇。使我收敛心神的是白马,或者说是他的神色。

这个疏离的家伙一直给我们的印象都是冷静缄默的,即使现在他没什么别的动作,但也蹙起眉,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更不妙。

我们的手电根本照不到山顶,但顺着光线能判断出这河流是朝着这山流去的,难不成流到山里面去了?我暗想。

这灰白得如同巨型幕布一样的云山默然屹立,坐禅一般。我看看白马,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心说这俩家伙还真有点像,要是把白马摆在那山跟前儿对着坐,也不知道谁能熬过谁?

可这山太诡异了,它根本不是巨佛坐禅,而是干尸圆寂,浓厚的云雾都遮不住灰白干涩的山体质感。

一时间我没了主意,就去望白马,“这,真是‘云山’?”

“……”

“对了,卷丹清人他们,没跟上吗?”

“……”

“……”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一摸匕首还在腰间,抠了几下把它抽出来,又插回去。这水太冷了,冷得我竟然感觉皮肤开始发热。

“咱们现在怎么办?”我轻声问着,心里后悔当初社团纳新我咋没报个手语社,你给我打个手势也行啊。

“……”他转头我们面前的无数水潭,我也看过去,手电能扫到的地方除了水潭就都是黑色草滩和黑水黑泥,无垠的湿地上方笼罩着一层缥缈的云雾,死寂,了无生息。我记起高中时学的红军长征过草地,其实过的是高原湿地,那是是由于黑河白河的河道迂回曲折,叉河横生,地势低洼,水流淤滞而成的沼泽,经年的水草,盘根错节,结络成片,覆盖潴水,一旦陷进去,是很难脱身而且越陷越深。这地方和那里很像,如果想去到那山附近,只能通过那条河。

我看不出什么,于是扭头去看白马,却发现他竟然坐了下来,匕首横在腰侧,这家伙竟然闭目养起了神,还真坐禅啊!

我没压住嗓子里冒上来的寒气,呛了一声,心说这是个什么策略?敌不动我不动?可敌在哪儿啊?还有那几个家伙是死是活不管了?

如果眼前是清人甚至那个疯子,我可能一吐噜问题就倒出来了,可对着这个白衣披发的哑巴,我就跟也成了个“嘎巴”,啥也说不出来,这感觉比过年过节被七大姑大姨们围着非让说点啥更难受。

但我还是和他一样坐了下来,一路上的险情告诉我现在应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