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外公两个人,可以用抱头痛哭这个词语形容。
直到诺宝和大舅提着好多东西走进来后,我和外公的情绪才平缓冷静了下来。
诺宝坐在床边,学着我以前喂他吃饭时的姿势,拿着勺子吹了吹后朝着我嘴边递来,慢慢的,一下又一下的,喂着我吃了一碗香甜的营养粥。
旁边的大舅帮着外公弄着吃的,从大舅说的话里我才知道,自从我出事到现在,外公都没好好吃东西。
昨晚到今天,也只吃了一点。
这么下去,外公身体会垮的,本来刚做完手术没多久,外公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我看了眼诺宝,跟诺宝指了指外公,诺宝眨眨眼,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抱着碗走了过去,站在外公面前脆生生的喊着,“太外公!不吃饭的话妈咪也会担心哦!太外公不是说,妈咪是太外公的宝贝外孙女吗,太外公舍得让自己的妈咪难过吗?”
“你这小家伙,太外公知道了。”外公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人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吃着饭,大舅过去陪着他,诺宝陪着我。
吃了饭我又用了药,大家都陪着我坐着,病房里静悄悄的,偶尔外公和大舅会问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摇摇头后,他们会安心的坐在一旁守护着我。
我有些好奇他们三个人怎么都不说话,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我现在特殊,大家不希望我有过多的心理负担,所以才久久不说话吧。
这样的行为,又傻又温暖。
我嘴角微扬,朝着诺宝招了招手,我做了个写字的动作,看着诺宝拿着本子和笔走了过来,我写着字,跟外公和舅舅写着,“我想知道我昏迷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跟我讲一下,好吗?”
我将写好的本子递给了诺宝,诺宝看了一眼后朝着外公和大舅跑了过去,病房的安静总算是被打破,我耐心的听着,知道了之前发生的种种。
我从被大舅救出来到昏迷,已经是三个月了。
之所以外公知道我出事,是诺宝哭着找到了他和外公,诺宝让他们去救妈咪,大舅动用关系调查了监控后,知道我被带去了哪里。
三个月的时间,这一家人都为我揪心着。
我的情况不乐观了三个月,大量的有毒药物和我自己的求生欲,都让我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无数次。
大舅告诉我,这三个月外公经常以泪洗面,几乎流掉了这辈子的眼泪。
“胡说,我哪有哭的那么厉害。”外公在一旁故作嘴硬,他看了我一眼后闪躲着眼神,故作一脸的严肃,模样怪可爱的。
至于诺宝,也为我担心受怕了三个月,他本就是个孩子,这样的事情,给诺宝带来了不少的阴影。我庆幸着外公和舅舅们都在,陪伴着诺宝,才让诺宝没再出什么意外。
我昏迷前是九月,三个多月过去了么……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这才注意到了树枝上的雪。
竟然已经到冬天了,时间过的,真是快。
“妈咪要去窗户那边看看嘛?”诺宝凑来了小脸,说话的时候帮我捏了捏被子,我摇摇头,抬手摸了一下诺宝的脸。
诺宝的安然无恙,实在是让我欣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