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韫不大自在的轻咳两声,“我,我拿走了。”
“回去好好歇息吧。”徐婉清笑眯眯的对他摆手。
目送着那抹身影翻窗离开,阿春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徐婉清回过头,挑眉望着她,“这么好笑?”
“奴婢想起阿韫收了那些吃食,在淮阳郡主为难时救你一命的事了,能为这个出手相救,看来他很喜欢小姐亲手做的糕点馅饼。”
阿春笑着笑着,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暖意。
她家小姐待在乎的人很是和善,看阿韫整日黑着脸不笑,便费心做吃食哄他开心,说到底还是心好。
若不是小姐幼时就被二房苛待,所有好东西都被抢走大半,也不会与他们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徐婉清只是轻轻笑,“他从不主动开口要东西,也没人送过他东西,别看他面上不领情,实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说完,她看看半敞着的纱窗,起身去关时,就见一抹黑影迅速闪过。
那人身形娇小,不是阿韫。
“小姐,纱窗关不上吗?”阿春跟过来,伸手去拉另一扇窗。
徐婉清猛地攥住她的手,用的力道极大,“你去出去看看,偏房里的那两人有没有睡下。”
闻言,阿春怔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她是何意,不敢怠慢的提裙去了偏房。
不过多时,她匆匆回来,“都睡下了,能听到打鼾的声音。”
徐婉清紧紧蹙眉,脸色并不明媚。
“方才要是有人偷听,那定然是鸳鸯几人去如厕时好奇听听,她们绝不会背叛小姐,将闹鬼一事透露出去。”阿春低声安抚,生怕她怀疑自己人。
徐婉清摇头,声音跟着放轻:“我不是怀疑鸳鸯她们,是觉着偏房的那两人根本没睡,今夜徐梓玥吓成那样,怎么可能到了我这儿就能睡着?谁能给她保证那厉鬼不会跟过来?”
“那……”
“她在装睡。”
阿春听得一惊,不由攥紧了拳头,“那咱们该怎么办?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刻意而为,定然不会害怕了。”
“那又如何,她当着众人的面下地走动,装病的事大家心知肚明,我的目的达到了,就算她知道也只会更加怨恨我。”
说到此处,徐婉清随手在花樽里捏了一朵海棠花,“我与她许久就撕破脸皮了,不装这虚情假意的姐妹正好。”
听了这话,阿春放心的点头,“不过……她们能多个心眼来正堂偷听,倒是奴婢没想到的。”
“随她们去吧,我倒要看看今日过后,谁还会把徐梓玥放在眼里。”徐婉清抚摸着花瓣,还是把它放回了花樽里。
这时候留着个手段简单的徐梓玥,未尝不是件好事。
裕王府。
阿韫翻墙进来,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推开后院的小门走了进去。
一片竹林的假山下,虎儿正蜷缩着昏睡,月光下的皮毛越发亮堂。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假山旁坐着,翻开包裹拿出了一块馅饼,小心翼翼的送到嘴里咬了一口。
桂花香弥漫,他享受的勾起唇角,刚要一口塞完时,余光就瞥见虎儿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瞪着圆溜溜的双眼打量那个包裹。
阿韫愣了愣,顶不住它渴望的小眼神,勉为其难的扒拉出肉馅饼,“仅此一块,再要没有。”
他话音刚落,东南西北双双进来,“什么味道这么香?”
三人大眼瞪小眼,静默片刻后,阿韫就被紧紧按住了。
“什么好东西不给我们尝尝,自己倒躲在这儿偷吃了,拿出来拿出来!”东南对他上下其手,双眼都发绿了。
阿韫敌不过他们两人的胡搅蛮缠,只能一摊手,黑着脸把包裹打开,“徐三小姐给我做的吃食。”
“徐三小姐给你做的?亲手?”东南捏着酥肉馅饼,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阿韫面不改色的点头,“有问题吗?”
“徐三小姐为何对你这么好!我们去看守武侯府都没有尝过糕点和馅饼!拿来拿来,你别想自己独吞。”
西北心里酸溜溜的,拽过糕点和东南分着吃。
在三人为着糕点醋意大发时,一抹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推门进来,“你们在做什么?大半夜耽误虎儿歇息,都过去领鞭子十下!”
“王爷,属下们都够苦的了,您还忍心罚我们啊?”东南苦着脸凑过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