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问,快去吧。”
……
傍晚,徐晏果真急匆匆来到了长房。
正堂里,徐婉清热好的将他迎在上座,又吩咐阿春去拿上好的雨前龙井。
长房与二房同搬进武侯府以来,徐晏踏足清掬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看着正堂里翠金雕花的屏风和各样琉璃花樽,心里顿时盘算了起来。
只是正堂里这几样摆设,估摸着就得快千两银子了,长房是真有钱呐,要是换做他们屋里有这样的好东西,他早就卖了换银子了。
思及此,徐晏忍不住搓搓手,“清儿,你平日里有什么事都是和你祖母商议,今儿怎么请我来这里了?”
“祖母近来身体不适,就算用着药,我也不好去叨扰她,何况这些年虽说是祖母管家,可府里人谁都知道叔父您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徐婉清奉承两句,就见对面的人已心花怒放了。
她接着道:“我一直都把叔父当成主心骨,既然祖母管不了这么多事,我拿不定主意的也得和您商议才对。”
“好好好,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长房和二房是一大家子,我对你和信儿他们都是当做亲生儿女疼爱。”徐晏被夸的心花怒放,当即激动了起来。
他从小被老太君严厉管束着,自从成亲后又事事听庄晓慧的话,这时日久了,他在府里的地位还不如母亲和妻儿呢!
今日被这么一捧,他当家之主的威风又找了回来。
徐婉清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儿我听说二房过年手头紧,从我们长房借去的五百两远远不够,此事可是真的?”
“武侯府每到过年时,少不得要打点亲朋好友,还有那些下人等着封赏别说是五百两了,少说也得一千两才能周转。”徐晏听她提起银两的事,当下便为难的苦着脸卖惨。
听完了他的这番话,徐婉清点头道:“我也不想看着二房周转不开,给二房送去一千两,你们先用着周转,等什么时候手头松了再给长房也不迟。”
徐晏这些日子正在发愁银两的事,没成想她今日找自己来竟是要给千两银子!
他忍着心下的狂喜和激动,连连夸道:“叔父和你祖母真是没有白疼你!你小小年纪能替二房着想到这个份上,真是有心了!你放心,等你出嫁之日,叔父定然备好妆奁,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那就多谢叔父了,不过……”
徐婉清抬眼看他,忽然笑道:“我已经派人去和二娘知会了,这银子你们自己看着花,千两也足够过年了。”
闻言,徐晏的笑容微微僵住了。
他还以为徐婉清要把这些银子送到他手上,到时候他独自拿着一千两,先将外头的事打点好再分给正妻和妾室也不迟。
要是庄晓慧得知了此事,那这一千两根本到不了他手上。
“叔父,你怎么还发起愣了?二娘的丫鬟过不多时就来拿银子,你们就用着吧,欠条何时打都不迟。”徐婉清像是看不出他突然低落的模样,仍旧是一副体贴的模样。
徐晏勉强扯扯嘴角,只得点头应是。
罢了,不管银子交到谁手上,总归是到了二房,这又不是坏事。
待他大摇大摆的离开后,徐婉清这才嫌弃的瞥瞥桌上茶盏,“扔了吧,我嫌脏。”
要不是为达目的,她绝不会把徐晏请到这里来应付。
意图杀害他们长房兄妹的人,日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小姐到底要做什么啊?这一千两银子给出去,奴婢可肉疼的紧,你从前说过的,不会再白白送出去这么多银子……”阿春终于忍不住开口,紧紧蹙了眉。
徐婉清但笑不语。
二房之所以能凑成一家人,就因他们都是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能得好处的性子。
这样的人遇到眼前快要到手的利益,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哪怕出手残害其他人都有可能。
她倒是想看看,庄晓慧拿着一千两银子到底要怎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