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们就安心等着信儿回来,都进府吧。”
徐老太君收回目光,摆摆手招呼着众人进去。
看她今日格外高兴,徐婉清看透不说透的抿紧唇,刚搭着阿春的手上石阶,就觉眼前阵阵发黑,竟头晕脑胀的往后倒了下去。
府门前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纷纷张罗着请大夫来看。
待徐婉清再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
“三小姐醒了。”
阿春朝外头喊了一声,这才扶着自家小姐起身。
徐婉清扶了扶还在发晕的额头,起身茫然的看着老太君几人进来。
“我……这是怎么了?”
徐老太君伸手探探她的额头,这才叹道:“你昨日可是没睡好?大夫来也诊断不出什么毛病,开了些安神的药就走了。”
徐婉清不解道:“我这几日睡得很好,并无什么劳累的时候,突然晕倒实在是奇怪,难道就一点病也没有吗?”
自从她得知裕王会和兄长同行后,这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夜里睡得比任何时候都安稳,今日却觉得身上冷潾潾,好像哪里都透着风。
“大夫只说脉象有些紊乱,其他的倒也查不出了。”庄晓慧在旁接了一句。
徐婉清只得点头,“那我许是绣护手累到了,祖母不必太过担忧。”
“你好好歇息,这几日就不要到寿康堂去了,以免奔波再累到了身子。”徐老太君安抚两句,这才带着几人出了清掬院。
阿春将他们送出去,回来时关上了里屋的门,神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
徐婉清坐在床榻边,桃花眼里清明如水。
“小姐方才晕倒的时候,奴婢看到如萍姨娘在偷偷笑,也不知和你这回晕倒有无干系。”阿春压低声音,将看到的事说了出来。
闻言,徐婉清若有所思的抿着唇,在榻边半晌都不动一动。
良久后,她才抬眼打量阿春有些苍白的脸色,“你这几日可觉着身体不适?”
阿春愣了愣,细细思索后答道:“奴婢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往常伺候小姐到戌时还不累,这几天到申时就浑身无力了,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天冷的缘故。”
看她不以为意的模样,徐婉清的心却在一点点发沉。
她从榻边慢慢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云锦衣裳,“你拿着去药铺,让那些人看看衣裳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切记不要让玲玉和府里其他人见到。”
阿春听得大惊失色,忙问道:“小姐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这里头的东西有毒?”
“我也觉着身上没力气,每日比你还要乏累许多,此事细想想,多半是这衣裳有古怪。”徐婉清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如萍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件好衣裳,既然这些日子按捺不动,必然是已经得手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着这衣裳不对劲。
阿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将衣裳接过来揣在怀里,“奴婢这就去药铺一趟,小姐安心在此等候。”
“去吧,切记别让人看见。”徐婉清走到窗前,目送她匆匆离开。
不到半个时辰,阿春去而复返。
“小姐,奴婢……”
“先喝些水再慢慢说。”徐婉清走到正堂门前,见玲玉和紫鹃她们都不在,这才放心的关上门。
阿春一口气喝完了凉茶,胡乱用帕子抹抹嘴,“小姐猜得不错,那些懂药理的人闻闻衣裳就说里头有毒,若是有人和这毒物待得久了,便会头晕脑胀的没有力气,时日久了……”
“久了会如何?”徐婉清攥紧衣袖,面上不动声色。
“那就一睡不醒了,连大夫都会束手无策。”阿春说时也觉心惊肉跳,再抬头看自家小姐,却见她并无半点后怕和怒火。
徐婉清坐在桌案边,面无表情的沉默良久,突然勾唇浅笑,“这才是如萍姨娘的手段啊,我还以为不穿衣裳就无事,没想到这毒竟然杀人于无形中。”
前世如萍就为了一双儿女机关算尽,趁着老太君和庄晓慧不和时,拼了命的巴结讨好寿康堂。
她还记得如萍的手段,为了让老太君分给徐格多些银两,不惜自残用苦肉计陷害庄晓慧。
这就是一条护食的疯狗,谁威胁她的利益就要咬死谁。
想到这里,徐婉清不由闭了闭眼,“衣裳呢?”
“奴婢想着扔了不好交代,只能拿回来任凭小姐处置了。”阿春将怀里的衣裳掏出来。
徐婉清将衣裳铺开,心里突然有了应对之策。
她抬头望了望房梁,转身走到门外廊下,“两位大哥,能否下来与我见一面?我有事要与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