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屋子很凉,被窝里暖暖的。
昨晚折腾到很晚,她在他怀里呼呼睡着。
他想翻下身,被子一动,她似乎是感觉到凉了,缩着身子一个劲往他怀里钻着,他没再动,搂着她闭上了眼睛。
八点多,孙淑芬都来电话催三四遍了,俩人才从被窝钻出来。
一晚上炕和暖气都凉了,屋子冰凉冰凉的,窗户玻璃上结满了冰花,唐婉哆哆嗦嗦穿衣服:“真冷。”
张东明乐着:“这回知道农村冬天睡觉,为啥不脱那么光溜了吧。”
“还不是你。”
“是是,我的错。”
穿衣服下炕,唐婉叠被子,张东明看了下暖壶里的水,还行,没太凉,洗脸刷牙没问题。
也没烧炕没生暖气,俩人洗漱完就出门了。
农村的冬天永远感觉那么天寒地冻,北风刺脸,天被吹的灰蒙蒙的,也就六七分钟的道,俩人一到巩立国家就直奔热乎的炕头了。
“昨晚冷了吧。”孙淑芬灶坑添了把火进来:“在这儿睡多好,非得回去睡。”
“没冷。”张东明接过来唐婉的水杯喝了两口:“就这早上太冷了,风太大了。”
“今个是太冷了。”巩立国从外面回来:“过年这几天都降温,说十来度呢,可得多穿点。”
没一会儿,饭菜热好了。
热乎乎的吃完俩人身子也都感觉暖和了,死冷的也没去溜达,跟巩立国孙淑芬看着电视闲唠。
“中午就走啊,着啥急。”孙淑芬跟唐婉说:“下午等菲菲回来,一起吃完饭再回去,没车了的话,让你叔给找个车。”
唐婉拉着孙淑芬:“下午回去还得剪剪头发啥的,明天就过年了,不得收拾的好看点。”
孙淑芬说:“有啥收拾的,哪家姑娘有你这丫头水灵,再说就剪个头发帘,几剪子的事,赶趟。”
这俩人在那说,张东明在旁边呵呵乐着,唐婉最后求助地看了眼巩立国。
巩立国点了根烟,抽了口笑道:“咱这儿也是太冷了,小婉这折腾一下别感冒了,中午暖和点就回去吧,到时候,年后过了初十我和你婶过去。”
十二点二十的客车,巩立国家离车站走着也就四五分钟,怕没座,张东明和唐婉提前二十分钟出来了。
到了车站,发现今天这趟客车人不多,有不少空座。
发车还有十来分钟,张东明上车坐了会儿,唐婉说:“我初二初三去我姥家和我大姨家,估计初三晚上或者初四中午回来,就先定初五了,到时候看看我爸有没有事。”
张东明点了点头,说:“不说过年这几天降温么,多穿点别感冒了,吃药打针费死了劲。”
“你才费劲呢。”唐婉笑着:“回去时候别忘了给三哥三嫂留点钱,人家帮着咱看房子那么上心。”
张东明乐呵说:“肯定忘不了。”
俩人说了会儿,要开车了,张东明下车道:“到了打个电话。”
唐婉点头:“嗯。”
客车走了,张东明奔着集市去了。
就回来这两天也是,过年过的就是一个氛围,买点对联鞭炮啥的。
集市人还是往死了多,迈步都费劲,零下二十多度,愣是给张东明挤出了一身汗。
回来烧炕生暖气,屋子也慢慢暖和了。
仰炕上看电视,过程中唐婉来了个电话说到了,暖洋洋的屋子,仰着仰着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鼻子很刺挠,挠了几次还是很刺挠,然后听到了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