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一会儿,黑暗里只有若有若无的喘气声,我实在忍不住了,喘气的就能对付,我把手电打开了。
对面站着两个人,在我的手电光下,一高一矮站着。
我草,见鬼了!
风水先生和他死去的徒弟!
徒弟没死,居然站在他身边!
登时,我们三个人就懵逼了,傻愣愣呆在原地。
对面两位也站着,既不说话也没动作!
关文明第一个反应过来:“项先生?”
对面站着的风水先生很认真地听着,听完了却没有任何反应。
“项先生?项先生?”关文明抖着喉咙连连唤着风水大师的名字。
“他妈的,该不是鬼吧?”梁警察这会儿也回过神儿了,他上前一步,端着枪对着那师徒俩:“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
我亲眼见到风水先生的徒弟肚子是间戳了个大洞,一条长长的晷针从那个洞里直指上方,没有假呀,能假得了吗?晷针很粗,根部足有碗口大小。可谓是血流成河,日晷盘子的凹沟里全是鲜血咕咕地流着,顺着晷盘边上的孔往晷盘下面灌去。关文明当时上去摸过他动脉,确定他已经死了。谁的胸腹上戳开那么大一个窟窿,流那么血还能活下来?
可是,他现在居然站起来了,还活着。
他又是怎么从十几米长的晷针上把自己给拔下来的?
太多古怪了,眼前那个到底是不是人?
要说是只鬼吧,我特么的真觉得荒唐。鬼,只从小说、影视上、传说上听过,见过。可现实里,有谁见过?说,眼前站着个鬼,谁信?
我脑子糊涂了,完全破不了这里面的逻辑!警察可没我这么笨,他已经一步一步到了那俩人跟前,他的枪口对着风水先生徒弟的脑门。他围住他们转了两圈儿。
风水先生竟然流出一尺多长的哈喇子,他一下子老了很多,以老者的姿态站着,标准一个自闭型的老年痴呆患者,他徒弟眼睛却是神采飞扬,随着梁警察的身形在转动,不光是眼睛,他的脸也转向警察,那样子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在问:你在做啥?
我和关文明凑了过来,关教授手里握着手枪,另一只手小心地试探着摸向风水先生徒弟的胸口。还用得着摸吗?我都看明白了,他就是个大活人,他的胸腹处用他自己撕扯开的深蓝色外衣紧紧地包扎了一圈儿……
脸色苍白,失血过多。
他没有反抗关文明去摸他,仿佛很好奇关文明的举动。
“他没死!”关教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和警察听,伴随着他的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