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三指梅花印,看不出是红是紫,柳叶长眉,湖水般清澈的眸子里写着一个字:纯。
铜镜里这位明眸皓齿,只是肌肤苍白的女人,不正是本该在现实生活赶拼小说的自己嘛……
只是利晚林还真是前所未有地觉得自己长了一副受欺负的模样,瞧着五官,左右都觉得长相里都透着股特殊的气质——弱。
“蓝儿,给本王妃上妆,本王妃要那种特别精神,特别飒的妆容!”
“小姐又出不了院子,化妆做什么?”丫鬟虽然会照做,可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本王妃化妆不给谁看,只图自己心里高兴。记住,精神点,眼影化深些,眼线要往上翘,唇色要深红。”
“小姐,何为眼影何为眼线?小姐又在说些蓝儿听不懂的词汇,莫不是天上神仙教你了新的化妆技巧?”
利晚林听了丫鬟的抱怨,又瞧了瞧妆台上寥寥无几的化妆品,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自己化吧,你帮我梳理头发就好,弄得方便利落些。
于是晚林和丫鬟开始各自的事,桌上整整齐齐摆放些圆盒方檀,利晚林随手挑了理她最近的花状金属盒,打开一瞧,里面一块黄油似的脂类物质,闻上去有股奇怪的香味儿。
“这是什么?”利晚林怵了怵眉头,被那味道熏得眼睛疼。
“小姐,您又忘了,这是雪花膏啊,涂胭脂前抹的,冬天要是不涂它出门,脸是怕会被吹坏的。”
什么雪花膏,就是块香皂掺猪油!
利晚林嫌弃地将其扔到一旁,又翻了翻其他物件,貌似没有比它更适合代替妆前乳的了,于是又重新拿了起来,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肯重新接受它。
利晚林在脸上胡抹一通,倒是把身后的蓝儿看笑了,她拿开利晚林的手,换做自己的指尖轻轻点在利晚林的肌肤上,缓缓揉搓,还教育她们家主子这是涂雪花膏,不是抹布擦桌子,最后揉到额头时,利晚林一惊一乍地叫了声疼。
“小姐很疼吗?”
“废话,这大手印子这么明显地烙在脑门儿上能不疼嘛!该死的臭道士,本王妃以后再见他定叫他也尝尝纸灰泡水、脑门儿戳印的痛!”
“小姐……”
“算了,我自己来吧。”利晚林一骂那道士丫鬟就懊恼自己为主子徒增烦恼,索性不提了。她好歹将黄油揉均匀,别说,那玩意儿虽长得丑,涂抹按压均匀后皮肤竟真的润滑了许多。
接着,晚林端起一个桃木檀,问蓝儿那是什么,蓝儿回答胭脂,利晚林没有涂胭脂,反而指向下一个红木柳叶盒问是什么,蓝儿答眉粉,再二再三全问过以后,利晚林才发现这些化妆品摆放的位置和化妆的顺序一模一样。
原来这荣王妃的生活过得这么有条有理,跟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完全相反嘛!
片刻,利晚林用几样东西东拼西凑地化了一个比较现代的妆容,期间她把眉粉当鼻影,把唇膜在眼皮上涂擦还叫丫鬟斥了一嘴,可没想到化好的妆容也叫丫鬟出乎意料。
“小姐果真是从神仙那里学来了新的化妆技巧,别说,小姐比以往真的精神了许多!”丫鬟窃喜。
头发也早已梳好,只等整装待发。
“去,给我拿套厚实一点的衣服。”利晚林令道。
之所以要厚实的,还不是因为霸着荣王妃的身子她自然也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尤其腹中一种被掏空的虚弱感,自她穿越过来便一直都在。
片刻,丫鬟从挂架上提了件素白色绣有祥瑞的棉裙,只有裙底镶层青绒,右手胳膊上搭了件披风,同是素白,只是披风上绣了几只梅花,领口缝制羊绒。
“就穿这个?”利晚林诧异地看着蓝儿手里的衣服,不是不觉得它们不暖和,而是觉得……
“帮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拿过来,这两件太丑了,什么嘛,像孝服似的!”
蓝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慌忙跪地,“求小姐莫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叫别的下人听见了再去找王爷告状。”
被蓝儿这么一跪,利晚林倒是受了惊,一琢磨才想到方才说了个“孝服”才让蓝儿如此慌乱。
“不过说了个孝服,至于……”
“小姐!”蓝儿又扣了扣头,就差把脑袋埋进地里。
“算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利晚林妥协,心想荣王爷的人设确实是被她写的有些心狠霸道,却不至于这么怕他吧!
“我这就去给小姐拿衣服。”
丫鬟从地上爬起,便赶去给主子做事,片刻,利晚林的床榻上铺满一床厚实的素衣,“小姐,冬天的衣裳全部都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