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名想笑，人家根本就不相信。

小白道：“你都这样出卖我爹爹了，你说我哪敢让你再去打扫书房？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可以不用读书了，还是赶紧找个营生比较好，也免得浪费光阴。”

邵采臣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姑娘教诲！我也觉得自己不适合科举，做官就更不是我心中所愿了。若非家中老母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我真是半点做官的想法都没有。姑娘放心，等考试结束我就去找份营生，虽说背书不行，但去做个教书先生，还是很不错的！姑娘你家里需要夫子吗，包吃包住的那种？”

小白觉得她遇到了对手，这人可比他想象中精明多了，“我家没孩子，暂时还不需要夫子。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下，京中不少人家都有适龄的孩子，你想去什么样的人家？我可以帮你引荐。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多情小姐，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墨名抱着胳膊看他俩在这儿胡扯，对这个书生开始感兴趣了。一般人听到小白调侃，要么拂袖而去，要么和小白打一架，能顺着她继续编下去的，还真不多。

“哇！还有这等好事！不瞒姑娘说，因为我自幼丧母，家中又兄弟众多，所以我爹基本上不管我，更不要说替我操办婚事了。若当真能遇到一位名门闺秀，我那早丧的母亲都能笑醒，姑娘快帮我想想，哪家还缺个教书先生？”

小白眼珠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人文文弱弱，一幅好欺负的模样，衣服料子倒是上乘，只是已经洗得变了颜色，还略有些不合身，显然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看来他没有说谎，家里情况确实不怎么样。

“你知道户部侍郎竺世遗竺大人吗？他家里虽说没有适龄的孩子，却有一个适龄的小姐。这几天竺大人正要找个先生来教导礼仪，你要不要毛遂自荐一下？”

邵采臣露出惊喜，“姑娘此话当真？若是竺家真的需要，姑娘能否帮忙引荐一下？”

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墨名及时拉住了小白，他怕她当真带着这书生找上门去，到时候非打起来不可。

“抱歉，这些是她胡说的，公子别和她一般见识。”

邵采臣卷了卷手中的书，“这位公子，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还是分得出来的。只是令妹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我实在喜欢，还望公子莫怪。”

“她不是我妹妹，而是我心爱之人，公子莫要误会。”墨名将小白拉到了自己身边，再不注意一下，是不是就要多个情敌了？

邵采臣有瞬间的尴尬，“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小白道：“你真不记得我了吗？当时在城门外，你的黑马脱缰，还撞到了我朋友。你说自己叫邵采臣，对不对？”

“原来是你们！”邵采臣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实在抱歉，我有点脸盲，只记得事情，却记不住人。那时候我一心追马，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抱歉抱歉！”

小白笑道：“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事情紧急罢了。我叫小白，他叫墨名，也是今年的举子。”

邵采臣眼睛一亮，“原来墨公子也是来考试的？幸会幸会，我这资质是注定考不上了，到时候还要仰仗墨公子啊！”

小白悄声问：“如何仰仗？莫非你想要做弊？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非也非也！我是说到时候墨公子做了官，帮我找个夫子的营生。咱们刚才不是说好了吗？我日后要去做夫子。”

“你真的要去做夫子啊？我还以为你是说笑的。”

“并非说笑，”邵采臣举起了手，“你看，就我这细胳膊细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好在读了这十多年的书，教书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