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宾客中,虽然也有朝中资历较老的老臣,但因为身份的问题,墨瑞林和林书吟一出新房,敬酒的第一桌还是皇子们的这一桌。
许是林书吟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哪怕凤汐涵如今亲密的和墨初尧坐在一起,相视一笑之间也是满满的默契,她也能保持好脸上的微笑,如同泰山压顶仍面不改色一般,和二人隔空碰了个杯,饮下了杯中的酒。
因为来客众多,在第一桌上,二人并没有多耽搁,左右等敬完了酒,两个人还是要回到这桌来吃饭的,想的话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虽然一桌只敬一杯酒,但不算下人们自己开的酒席,厉王府如今满满当当的可坐了有几十桌的人,一来回的敬下来,碰到个位高权重的还得再多喝上几杯,这样算下来,墨瑞林还是喝了不少的。等他再回到墨初尧他们这桌时,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墨邵奇因为身体原因,至今都只有几个侍妾,并没有正儿八经的王妃,而闲王妃这几日偶感风寒,也没有来上门道贺,因此,这桌上唯一的女子便只有凤汐涵一人了。为了照顾林书吟,不至于让她感到不自在难为情,她和墨瑞林的座位便安排在了凤汐涵的身边,墨瑞林挨着的是墨萧然,主位上坐着的,则是今日代表了墨临渊的墨邵奇了。
“汐涵妹妹,尝尝这碗汤吧,原先来表哥府上做客,我最喜欢的便是这道鱼汤了,炖的极鲜,一点也闻不到鱼的腥味。”林书吟笑着,边边亲自动手盛了碗汤。
凤汐涵皱着眉。
按理她和林书吟的关系,别没好到能让她新手盛汤的地步,能不打起来,不互相算计就算不错的了。如此反常的举动,必定不同寻常。因此,下意识的,凤汐涵就想开口婉拒。
“啊。”可能是粥太烫,林书吟没有拿稳,还没等到凤汐涵开口,她手中的碗就砸在了桌边,但饶是凤汐涵反应再快,虽然没被撒聊粥烫到,也被飞溅起来的瓷片不心划伤了手。
“汐涵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拿稳,你别介意。”这一瞬间,林书吟的反应动作比墨初尧还要快,一把抓住了凤汐涵的手,拿出随身带着的红色帕子就开始给凤汐涵止血、语气中包含的歉意,还有满眼的愧疚,即便凤汐涵不喜欢她,隐隐约约也觉得她是装的,也无法开口怪罪她。
“我看看。”墨初尧一把推开林书吟的手,把凤汐涵受了赡手抢了过来。
伤口并不大,但划的有些深,血流了不少。
“阿尧,我这里有药。”墨萧然常年在外游历,有随身带药的习惯,从袖兜中翻了翻,便找出了一瓶金疮药,递给了墨初尧。
“谢谢七哥呀。”墨初尧阴沉着脸,接过了药,但他现在满心的心思都在凤汐涵受赡手上,因此,道谢这样的事,也就只有凤汐涵来做了。
被推开的林书吟趁人不注意,看了看绣在帕子上的那颗透明的注资,里边赫然的一抹红,便是她方才趁着止血的功夫,偷偷接下来的一滴凤汐涵的血。
有了这滴引子一般的血液,林书吟突然觉得哪怕墨初尧推开她,心急的给凤汐涵上药,都没那么刺眼了。他们的亲密原本像一把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凌迟着她的心,如今,心口竟也没有那么疼了。
凤汐涵啊凤汐涵,哪怕你再聪明,不也是防不胜防,有了这滴血,哪怕墨初尧不是我的,那也绝不可能会属于你。
林书吟在心里偷笑着,面上还是亦如方才那般急洽内疚。等到凤汐涵止住了血,她的脸色才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