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是个聪明的女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自知辩驳不过,反而利用了自己最大的优势,低眉顺眼的照样瘫坐在一旁,无声垂泪。
在这个时候,什么端庄大方,优雅从容华贵,统统都不重要了。墨瑞林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又是唯一的儿子,当务之急是要进一切努力保住他,面子什么的统统都可以不要,毕竟来日方长。
“舒染,你们出来,既然德妃不肯承认,你们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再好好讲个清楚。”墨临渊瞧着德妃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模样,心生怒火,直接将藏身于屏风之后的姐妹几人叫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德妃措手不及,事情的经过,她如何会不清楚?哪里还需要几个丫头再复述一遍。她就是太清楚了,又深知墨临渊的性格,这才率先跑来,打算先发制人。可谁能告诉她,这几个丫头是何时来的?又了多少?
可惜不等她过多反应,凤汐涵几人就大大方方的饶了出来,并十分守礼的给狼狈的德妃行了一礼,这才又将此事娓娓道来了一遍。越听一分,德妃的心就又凉了一寸。这桩桩件件加在一起,怪不得墨临渊会如茨大发雷霆。
“皇,皇,不管如何,瑞林他总归是你的儿子啊。”德妃辨无可辨,只得打出亲情牌。
“正因他是朕的儿子,所以才保下了一命,不然,他就是死也不为过。”墨临渊沉下声音,像是在不满墨瑞林的作风,又像是在叹息自己没把儿子交好。
“自今日起,厉王殿下好生闭门养伤,大婚前不得出府。至于德妃你,若是无诏,安分的待在钟粹宫即可。记住,别把朕的忍耐,当做你们为所欲为的筹码。这个皇宫,这个下,如今还是朕了算。”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无论是谁都是这般。
墨临渊看似轻飘飘的几句话,落在德妃耳中,如同晴霹雳一般,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她骄傲了一辈子,又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帝王的宠爱与她无缘,如今,就连随意走动的权利,也受到了儿子的波及,使得她只能困在一隅,不能外出,再无见君颜之日。
这怎么可以?宫中的人一向惯会捧高踩低,若是没有宠爱,又没有权势,还有谁会敬重她?那她的敌人,她曾经视为眼中钉的贱婢们,又怎么保证不会受到人家疯狂的报复?
这么多年来,德妃第一次感觉到无措,无可奈何。她不敢求情,因为知道这样只是做无用功,墨临渊既然敢,就一定不会因为她的几句苦求而松口。但不做些什么,好像也是不对。进退两难,的就是她如今的境况。
德妃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只是重新整理了仪容,恭敬的跪在地,朝墨临渊行了一大礼,算是领旨谢恩。但在临走前,她又恳请墨临渊看在墨瑞林重赡份,为其派遣一名御医诊治。当然,作为父亲,这样一个要求,墨临渊如何会不答应。
宫里的大戏将将落幕,此时的厉王府内,也不是十分平静。若是放在平时,凤啸哪敢在光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走进厉王府,可事急从权,他如今能依靠的只有厉王,若不表明心意,即使修补因为凤汐涵的莽撞,而与墨瑞林所结下的梁子,他如何能安心。当然,做这一切的目的,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荣华富贵。他是断定了,凤汐涵一定会受到重惩,连累凤家。
“凤汐涵那个贱人,本王要杀了她,杀了她。”还未靠近主卧,凤啸就听到了屋内的阵阵怒吼,以及声声脆响,一听就知道是瓷器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