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韩栎顿时被张宣问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韩栎才梗着脖子说道:“我府中的金珠,平时都是由我夫人保管的,我,我哪知道现在还有几壶?”
“好啊,既然是丞相大人夫人保管着金珠,又是如此重要的财物,发现失窃的,竟然不是丞相一一四大人的夫人,反而是丞相大人府中的管事,莫不是丞相大人府中的管事,与丞相夫人的关系,倒比丞相大人与丞相夫人的关系更加亲密?”张宣咧嘴笑着说道。
听了张宣的话,韩栎顿时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张宣破口大骂道:“住嘴,休要胡言乱语,满口胡说!”
“丞相大人,是张宣胡言乱语,满嘴胡说,还是丞相大人自己在胡言乱语,满嘴胡说,指鹿为马,诬陷张某为盗窃金珠之贼?若丞相大人自己没有胡言乱语,那便是丞相夫人与府中管事过往甚密,丞相大人可就是治家不严,连夫人都管不好了!”张宣疾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噗!”韩栎一阵气血攻心,只感觉喉咙一甜,一口老血顿时喷涌而出,两眼一翻,身子一挺,便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丞相,丞相!”韩栎身边的两个文官见状,急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韩栎,却发现韩栎已经被张宣气得昏厥过去了。
张宣那话,可真的是有毒啊!如果韩栎不承认自己是在胡言乱语,那就如张宣所说,他府中的管事,跟丞相夫人的关系,倒闭韩栎跟他夫人的关系还要亲密了,这种亲密意味着什么,只要是个男人都知道!
而如果韩栎承认自己是在胡言乱语,那么他对张宣的指认,自然也就无法采信了,丞相府府中的金珠是否真的失窃,韩栎自己都不清楚,那自然也不可能再诬陷他张宣是偷盗金珠的盗贼了!
而即便韩栎冒着被人戳脊梁骨,头上冒着变得绿油油的风险,承认或者默认自己府中管事跟自己夫人关系过密,张宣也完全可以倒打一把,说他府中管事和丞相夫人,瞒着韩栎,监守自盗,盗了府中金珠,转而诬陷他人所为!
可以说,仅此一点,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张宣便已经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摘洗得干干净净,不论韩栎府中金珠是否真的失窃,至少作为失主的韩栎,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指证,府中金珠失窃,跟张宣有关了!
为了保存自己的颜面,韩栎也只能选择晕厥过去,人事不省了!
王座之上,薛侯妫翊眼神微微缩了一下,这个张宣,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韩栎晕厥,韩栎是否胡言乱语,或者丞相夫人与他府中管事关系是亲密还是疏远,跟他妫翊可就没关系了!韩栎没法再指责张宣,妫翊却完全可以!
微微皱眉瞧了张宣一眼,妫翊再次说道:“寡人不管丞相夫人与府中管事关系如何!张宣,既然丞相府中管事出首,指认你是丞相府金珠失窃的最大嫌疑人,那寡人便得好好查一查!”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妫翊又转头对大邑府尹臧韫说道:“臧卿,你是大邑府尹,按照大薛律例,窃贼嫌犯该当如何?”
“禀君上,依大薛律例,所有嫌犯皆应先行收监,待查明真相,或找出真正贼犯后,再按照大薛律例,有罪判刑,无罪开释。”臧韫躬身行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