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了!”,老大夫皱巴巴的脸笑成朵菊花,三两步上前,疾声快语的低声道,“是顾家二老爷。”
未语眉梢一跳,随即扫了那华服男人一眼,心下已经转了几番。这顾家在附近五城八郡内皆鼎鼎有名,其身份之显赫在彷徿城内都有一定影响,今日来此处的还是家里头二老爷,只一会儿她便猜到了七八分。
见未语淡着脸站在原处不动,老大夫又惊又急的瞪大了眼,连连给她使眼色,奈何未语已有心思,却是不理他,气的老大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磨了磨牙。
堂内静默半晌,许是见未语一动不动分明不把顾家二老爷看在眼中,顾家护卫皆板了脸便要呵斥,却是那主子先开了口。
顾二老爷面色尚算温和,修眉凤眼可见几分年轻时的俊美,说话时声腔缓慢平和,偏还是令未语听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味道,“未姑娘,久闻姑娘银针救病之术令人望尘莫及,有神医之美誉,今日老夫亲自前来,想请姑娘过府一坐,为家母医治旧疾,只要姑娘能医好家母,姑娘的条件,只要我顾府力所能及,无不应允。”
无不应允,此四字已经是给未语狮子大开口的先决条件,老大夫听得瞪大眼难以置信,再看未语时便像看着一座金山,双目贼亮。
换做别人,或许听过这番话,已经心下琢磨了上百上万两黄金白银,奈何是她未语。
月眸低垂,未语清淡勾唇,自行到一旁的桌边坐下,不疾不徐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方开口。
“顾老爷以为,老太君的命,可用黄白之物换取?”,清凉淡笑的声腔有些低柔,听在耳中却无比讽刺,顾家二老爷温和的面色当即便正了正,再看未语时眼底那抹高高在上的倨傲已无影踪。
未语月眸微弯,眼底却不见笑意,轻轻晃了晃杯中茶水,慢条斯理的道,“顾家权势浩大荣华无极,顾老爷身份尊贵,肯为老母亲屈身前往,其中孝心未语深有感悟。”,语下一顿,似笑非笑的侧目打量过去,“只是,顾老爷既然前来,想必已清楚未语医病救人的规矩为何?”
此话却是将顾二老爷问住了,老母亲的旧疾一直是府中人心头大事,上至宫廷御医下至江湖郎中府中请的皆不少,奈何所出之方子皆是治标不治本,自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君这些年的身子每况愈下,府中人忧心忡忡,奈何大夫请了无数却皆不见成效,此番他虽然亲自前来,却也是并未怀着多大希望,只想将这位传言中的女神医请去试试而已,久居高位惯了,哪里用费心去打听未语的规矩。但见到未语本人如此年幼,心下便有了几分失望,态度上也有些轻视,不曾想,似乎惹恼了这位瞧着并不简单的姑娘。
见顾二老爷沉默不语,未语笑意凉薄,起身垂着眉眼瞧都不瞧一眼,径自道,“看来顾老爷对老太君的病也并非全然上心,请恕未语无礼。”,言罢自行转身入了后堂。
“你!”,当头的护卫大怒,抬步便要追上去抓未语。
老大夫忙吆喝着上去拦住,“大爷息怒,大爷息怒。”,随即连忙与顾二老爷拱手作偮的赔礼,急声解释道,“二老爷恕罪,未姑娘并非刻意无礼,她年纪尚轻奈何医术出神,不免被人追捧的脾气有几分古怪,不单是顾老爷,便是对着旁的大人老爷们,亦是如此的。”
言下之意,人家就是医术高明,有能耐的人就是有资格如此摆脸子,你能奈何?
顾二老爷心下又气又好笑,闷了半晌道,“未姑娘的规矩...。”
老大夫连忙陪着笑道,“高人总是有些古怪的规矩的,未姑娘医人亦有自己的规矩,不仁不义有违人道之人不医,不孝无礼有失德行之人不医,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