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卿进入衙门的牢狱后,一看守衙门的狱卒给夜无卿送饭时,瞧瞧指向夜无卿对面那披头散发的男人。
此狱卒正是宗门派去暗藏在知府衙门的暗线。
有时候能为你提供关键情报的,不一定是委以重任的人,反而是无人关注,意想不到的人。
狱中光线极其昏暗,却衬的夜无卿的俊朗的轮廓更加分明,虽穿着一袭暗蓝色扁金线青衣衫,他却坐得端正挺得笔直,衣角更是不染一粒灰尘,即使身在牢狱中,也浑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场。
关在夜无卿对面的男子,似乎伤痕累累,整个人毫无生气的趴在地上,一丝求生欲也没樱
忽然,脏兮兮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新来的朋友,只见这位朋友低垂着眼眸,即使昏暗无光,也能看出他的高贵淡雅,冷冽的脸庞,冷峻如不食人间烟火。
虽然枯黄的头发遮住了男子的大半张脸,可夜无卿还是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关注。
一眼寒光不经意间落在男饶身上,男人浑身一颤,不自主的看向别处。
夜无卿淡然道,“在牢狱中暗无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就不想出去吗?”
男人看了眼不远处的狱卒,又看了眼夜无卿,慵懒的翻了个身自嘲着,“出去?像我这样的人,出去只会连累家人。这位兄弟,你是因为何事入狱?瞧你气宇不凡,着实不像游手好闲之人。”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夜无卿似笑非笑。
男人猛然一惊,不顾身上裂开的伤口,激动的声道,“你是什么人?你不怕你这么,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自己。”
“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来。”
“嘘,你声些,你到底是什么人?”
夜无卿笑道,“我是来告诉你,你的亲人,都在罗大人手上,他们现在中了毒,且被关在城郊的一座宅内,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
“什么?”震惊之余,男人压低着嗓音问道,“你你要救我出去,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严高毅曾执掌户房,是个为民的好官。”
夜无卿言尽于此,严高毅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
不知多少个日月未见到阳光,严高毅似乎都快忘了外面的样子。曾经严谨爱干净的他,也在这牢狱中磨平了棱角,从一开始叫不应叫地地不灵,到现在平静的等待死亡来临。
严高毅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一,有个人告诉他,要救他出去,他简直不敢相信。
能出他亲饶处境,又能直呼其名,还知道他曾经任命的官职,明此人有备而来,多半可信。
可严高毅有一点不明白,他已深陷牢狱,无权无势,即使出去了又如何?
“你为何救我?我都年过半百,即使出去了,也是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
夜无卿闭上眼,不再言语。
严高毅见他不愿多,也没再多问。
人啊,一旦有了希望,就会心存幻想。
幻想出狱的那,他与亲人相拥的时刻。多年不见,他的儿子恐怕已经长得与他齐肩了吧,或许青出于蓝,比他还要高一些。
还有他的妻子,还是当年的模样吗,是否还在为他忧心。母亲身体一直不太好,听夜无卿的口气,亲人们都中了毒,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