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师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他在朝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过于惊慌,四下看了看,想到白日发生的事情,才开口:“皇后娘娘的病,应该找一个懂得调香术的人来医治。”
他不提自己,只提皇后。
看着国师如此情形,楚帝的心里更没底儿了。
这义香门的人绝对不能留。
这手段简直太可怕了。
让人将一切说出来后,却完全不自知。
此时他就是想问问当初贤妃中毒淑妃自杀一事,也无从问起了。
“国师大人,不是与凌远先生很熟吗,自可以请他来给皇后娘娘医治的。”夏九歌也是犹豫了半晌,才想着把凌远拉下水的。
这件事,不会到此为止。
只是刚刚开始。
国师看了一眼夏九歌,眼底带着恼意,却不能发作,只能忍了:“太子妃娘娘说笑了,老臣并不熟悉凌远!”
“可本宫记得,当初凌远可是国师府的上宾。”夏九歌才不会让国师好过。
不管不年的恩怨如何,国师却是与楚嫣然联手,害了蓝若语一辈子。
这件事,夏九歌不会善罢甘休。
换来国师一个冷冷的眼神。
不过,夏九歌完全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本宫知道国师忌惮什么,虽然义香门投靠了沧溟皇朝,可这有关调香术的问题,非义香门莫属,国师大人怎么也是与凌远先生有些交情的,为了皇后娘娘,还是不要计较太多了。”
这话说的倒是很大义。
让国师无法拒绝。
只是这样一来,国师就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忍不住抬眸去看楚帝:“陛下!”
老皇帝的脸色果然十分难看,按在扶手上的手十分用力。
当初凌远散播谣言,让夏九歌身败名裂,大楚皇室就对义香门恨之入骨了。
是皇室坚持娶夏九歌进了东宫,才让她的名声恢复一些。
眼下再提凌远,楚帝当然不痛快。
本来这话题是禁忌,宫中无人敢提及,可夏九歌却自己说了出来。
“太子妃不能医治皇后吗?”皇上还是不愿意让凌远进宫的。
想到国师之前与凌远有些交集,更是打心底的防备起来。
夏九歌却摇了摇头:“臣媳实在无能为力,刚刚那人的手段,不在凌远之下。”
她是什么也不在意的,反正能让国师不好过。
一时间大殿里又安静了下来。
十五个下人被送了出去,其他人也都退了下去。
蓝奕辰倒是吁出一口气来,觉得夏九歌不傻,知道全身而退。
却把这烂摊子丢给了国师。
让国师进退两难。
这样的局面也让苏清缓和了一下情绪,却是心有余悸。
他也猜到是义香门的人把手伸进宫中了。
可前前后后的行为却让人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是针对皇后,国师的出场却是在针对夏九歌了。
最后,又转变了态度。
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终归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国师握了握拳头,硬着头皮说道:“陛下,老臣愿意去与凌远谈一谈。”
他已经被推出来了,此时必须得表个态。
不管怎么样,都得走这一步。
他知道再一次被夏九歌给算计了,这小丫头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堪比当年的蓝世雄。
想到蓝世雄,国师心底的恨意不断的涌上来。
几乎冲毁了他的理智。
却努力控制住了情绪,他现在是大楚的国师,得记住这个身份。
“好!”楚帝在夏九歌和国师之间打量了半晌,终是叹息了一声:“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夏九歌扯了扯嘴角,还是看向楚帝:“父皇,臣媳母亲一事?”
“朕自会派人调查。”楚帝再次觉得头疼了。
他知道,依夏九歌的性子,这件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且刚刚大殿里的人都听到了国师的话,都听到他亲口承认陷害了蓝若语一事。
这件事定是压不下来了。
毕竟当时还有苏清和蓝奕辰在场。
这坤宫里的下人,可以灭口,却不能灭了蓝奕辰和苏清的口。
而且国师的身份也让皇上有些膈应。
当年的蓝世宇可是因为侮辱自己的师妹才被赶出了天元门,更是被天元门除名的。
虽然一身本事,却也名声败坏。
“既然如此,臣媳就等着父皇还臣媳的母亲清白了。”夏九歌不卑不亢的说着,面色极淡定:“父皇与国师还有要事相商,臣媳退下了。”
他知道,关于国师的身份问题,楚帝应该不会就此揭过的。
随后苏清和蓝奕辰也找了理由离开了。
大殿里只剩下楚帝和国师。
一直都在偏殿等候的楚墨凉和楚墨邪也有些急了,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楚佩芸则是担心夏九歌的安危。
生怕楚帝一怒之下,会定罪夏九歌。
她最知道夏九歌的调香术。
“二王爷,三王爷,佩芸公主,陛下请三位主子都散了吧。”喜顺过来传话,看着几个人心思各异的样子,轻轻摇头。
“母后怎么样了?”楚墨邪还是一副病弱的样子,苍白着脸,强忍着咳开口问了一句。
喜顺见了礼,才开口:“回三王爷,皇后娘娘休息了。”
“可是……”楚佩芸有些急:“母后的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
“陛下自会请人来医治皇后娘娘的。”喜顺在楚帝身边侍候多年,深得楚帝之心,谁都得给几分颜面。
楚佩芸还是拧着眉头:“太子妃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太子妃娘娘已经回东宫了。”喜顺倒是始终面带笑意。
楚墨凉和楚墨邪的面色也都变了几变。
很快又收了情绪。
听到这个消息,最放心的还是楚佩芸:“皇嫂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