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晓华跟着忧愁地问赵秀娘:“那怎么办呀,要不,你凑合凑合,跟我待一个房间吧,你看我这有这么多好吃的,分你一点?你要想去床上躺躺,我也可以让给你。”
路晓华话中的“分”、“让”,让赵秀娘脸色更难看,她向来以为自己比路晓华高一等,如何能忍受要反过来接受路晓华的施舍?
她很硬气地说:“不必了,我去找真燕,她会给我准备房间的。”话到这里,她顿了下,又道,“其实我在这里本来就有一间属于我的房间,只是这次客人来得多,要重新规划安排。”
“哦,是这样啊。”路晓华睁着大眼看赵秀娘的表演,就像在看一个吹牛大王,偏她还不点破,非常配合,“那你要现在去找你那好姐妹金小姐吗?”
“当、当然。”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路晓华往后一靠,微笑着目送她。
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赵秀娘如果要脸,要么坦诚自己说的谎,要么就只能走出这间房,到外头找地方窝着,可现在整个金家乱得很,她能窝哪?她会跟个小流浪似得,连个定所都没有。
坦诚是不可能坦诚的,赵秀娘最后还是骄傲地走出了房间,几乎她一走,路晓华就捧腹大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田发来探头进来看,路晓华朝他摆摆手,扶着椅子重新坐好,并叫桌上的点心给田发来吃。
但田发来现在的口味早被路晓华养刁了,这糕点看着再精致,一闻味道就不想吃,于是那些糕点放着的时候什么样,最后还是什么样。
没了赵秀娘,房间里一下子清静许多,路晓华犯困,一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很轻很轻的有节奏地拍打着,嘴上哼着上辈子熟悉的曲调,不知是在哄孩子还是哄自己,哼到最后声音断断续续的,她头一歪,几乎要睡过去了。
然后门被敲响,说是来送水的,路晓华应了声,田发来就让其进来了。
进来的是穿着金家统一仆人装的小少年,长得黑了点,五官轮廓却挺深的,将来长大,也算是个黑马王子。
他提着个沉重的大茶壶,往桌上的小茶壶里添了水,像是无意间跟路晓华对视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退出去了。
做事恭谨、仔细,让人挑不出错处。
路晓华微微一笑,待房门重新关上后,推开了小茶壶,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她看完后,直接烧了纸条,然后重新闭眼哼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休息了半天,那什么生辰宴总算开始了。
去宴会场地之前,路晓华摸摸小腹,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这宴上的东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要是不好吃,你一会就忍一忍,等为娘回去后,再给你做好吃的,你可要乖,不能闹哦。”
她低头浅笑,侧脸看去,温柔里发着慈光,田发来都看得有点愣神。
两人跟着之前的婢女来到宴会场地,那是一处较为宽敞的花园,挨着鲜花摆了不少桌子,中间是空着的,给接下来的表演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