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过看了妹妹这个方向一眼,妹妹就立马笃定暖玉是二少爷拿的;现在管家告知暖玉是在芙蓉苑发现的,妹妹又急着否定,这前后态度,未免也太奇怪了,姐姐实在是很费解啊!”
其他的人,顺着云裳说的话,也想起了林苑白前后迥异的态度,顿时议论纷纷。
再会联想的人,也根本想不到事情的根源主要在于南宫瑄不是林苑白的亲生儿子,他们只会奇怪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一个当娘的人竟然在别人什么都还没说的时候就主动站出来给自己的儿子定罪?
要知道,南宫瑄一旦沾染上“偷窃”的名声,这一辈子就毁了。
是什么让一个人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顾了,很快有人就想到了关键——林苑白一定是在保护什么人。
而且这个人的重要性在她的心中,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周氏的目光,在林苑白云裳身上转来转去,在南宫泽的几房妾室里,她一直都是反应最快的。现在的情况,让她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不能清晰地知道到底是什么,就在她抓耳挠腮的时候,云裳刚刚说过的话再次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来“管家不过看了妹妹这个方向一眼……”,她的双眼蓦然大亮,她知道了。
自以为发现了大秘密的周氏神色一阵掩饰不住的激动,但她却没有将自己的发现说出来,悄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况,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她不着痕迹地挪步到了张氏的身边,低声将自己的“猜想”状似无意间地透露给了张氏。
张氏听得眼睛大睁,当即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站起身来,涂满丹蔻的纤纤玉指,一指林苑白的方向,大声叫道:“天啦,原来偷窃了我们大少爷暖玉的人,竟然是你!”
见张氏果然一如自己所料地大声喊了出来,周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放……胡说,我没有!”被人指着鼻子说偷窃,林苑白恼怒异常,差点就直接骂脏话了,幸好才出口一个字就察觉到了不对,立马改口。
虽然林苑白改口较快,但那个“放”字,她的发音实在太过于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的人皆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字,也明白她没说出口的究竟是什么。若换了平时,必然少不得要跟她好好讨教一番规矩,不过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前面,连张氏都没计较她的“失言”,而是冷冷一笑,将周氏刚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以自己的口吻说了出来。
“暖玉从你的院子里搜出来的,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就说刚刚怎么管家不过是朝你那边看了一眼而已,你怎么就急了,还主动跳出来说是二少爷偷了暖玉?现在看来,你分明就是心虚,你发现管家在看你,你肯定是知道暖玉被搜出来了,干脆先下手为强,想要栽赃给二少爷。”
张氏这么一“分析”,林苑白前后的矛盾之处顿时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释,众人慢慢地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再讨论的时候,不约而同都会说上一句“怪不得”。
“我没有,我没有……”林苑白有些慌了,南宫瑄的名声她不在乎,但她自己的名声却是视若生命,心急如焚之下,她只想要说点什么来降低自己的嫌疑。
刚巧这个时候云裳说了一句“妹妹可真够心狠的,为了摘干净自己,连自己亲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林苑白顿时眼睛一亮,就大声接了云裳的话:“南宫瑄是我的儿子,是我一生的依靠,我保护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栽赃给他?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我母子……”
这么说的时候,林苑白只想到一点:既然这些人认为是她做的,她心虚才想要栽赃给南宫瑄,那么她只要能证明她跟南宫瑄感情好,不可能陷害他,心虚的说法就不成立,她的嫌疑就该顺利摆脱了。
为了显得理直气壮一些,林苑白甚至刻意提高了不少音量。
而她这么一说,现场本有些窃窃私语的喧嚣顿时全部安静了下来,众人像是忽然哑巴了一般,皆是满目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林苑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张氏第一个带头爆发出了哈哈大笑,随即满脸荒唐之色地问道:“天啦,我刚刚不是听错了吧,妹妹你竟然说你要保护二少爷?!”
说着,张氏的目光就转到了那还跪在特殊石子路上的一群下人。
不需要她说什么,那群跪着的人,就已经狠狠地打了林苑白的脸。
林苑白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顿时一阵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