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入叮叮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儿时的事情了。”
成易饮了口酒,试图在脑子里唤出准确的记忆。
“具体的事宜已经很难回忆清楚了,只晓得因为植入基因时遇到了相当严重的过敏现象,气喘不上来,差点丢了命。负责操作的医生也慌了神,紧急情形下终止了手术,并开了一张证明,说我体内经改造的某一段基因与工具类预留序列位严重冲突。从此以后,我便只能用老款的叮叮。”
苣和寿带饶有兴致地听他说着,一边喝着白兰地。
“白兰地味道相当不错。”寿带说。
“你当时什么心情?还记得吗?”苣问成易。
“什么?”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气喘不上来的时候。”
“哦,那个啊,”成易说,“老实讲,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事情都是听我父亲说的,或许我实在太小以至于毫无体会感,或者我当时直接昏过去了亦未可知。”
时至八时,晚餐告一段落,三人转场到客厅休息了一阵子。沙发对面的角落有一台老式的组合音响,寿带操作了一番,播放起了加拿大歌手Loreena Isabel Ire的女高音演唱。歌很好听,但成易抬手看看表,还是决定起身告辞。苣让寿带将成易送至停车场。
“很感谢你帮了忙。”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寿带向成易致谢。
“没拆穿你算不得什么帮忙,”成易说,“只不过不知道具体的缘由,便不打算随意掺和而已。尽管知道你说了谎,但看你们俩的境况,听你们听的音乐,无论如何都不觉得你对她怀有什么恶意。”
寿带讪笑了一声。
“诚然,我认识苣的时间并不算久,但她是那种一见面就让你想结婚的女人。”
“你打算怎么办?欺瞒总不是个办法。”
“眼下我已经结束了自己那方面的生活状态。”
“跃层?”
“正是。”
“那一晚,有一群调查员尾随你进了酒吧,说你是个危险的角色。”
寿带“嘿嘿”地嗤笑了两声。“我知道他们要来,他们抓不住我。”
“你来自哪个层级?高层级的话尽可带走苣,她是个好孩子。”
“她确实不错,但是,不,不,拜托,不要用泛华都的层级框架来设定我这个人,”寿带摇摇头,“我不属于任何层级,或者说我可以活在任何层级。”
成易蹙起了眉头。
“这么说吧,在很久以前,我是个在六层级奥科中心实验室干活的普通小职员,此后我便不受层级条件的限制,我可以前往任何想去的层级。”
“何以做到的?”
“我的同事,姵,她给了我某种启示,并给了某把钥匙,凭借那把钥匙,我可以自由地穿越各个层级。”
“怎样的钥匙?”
“一时很难说清,简而言之只是几段关键的基因序列,这方面恐怕整个泛华都只有姵精通,她是这方面的专家。”
“她也有钥匙?”
“诚然,她早就开始跃层了,算起来,我几乎是她的徒弟。”
“就像《星球大战》里的哲地武士?”
“差不多,除了我们不打架。”
“那你跃层的时候做什么?”
“出于某种原因,我向自己承诺,在一段时间里完成某几个跃层任务。”
“任务?”
“彼时有些傻得冒泡的任务,追究起来无非都是无关痛痒的恶作剧罢。譬如已经和你说过的喝遍所有层级的酒吧,譬如睡遍所有层级的酒店,诸如此类的……”
“那个姵呢?也干些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