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是这种关系里的弱者,还是强者。
这大概与她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秦榕有一瞬的失神。
夏今韫却在说完,期待地看向夏恂欢,希望夏恂欢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站在他这边一起劝说秦榕。
夏恂欢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道,“说的,倒也没错。”
夏今韫满意了。
“是吧,五哥你也觉得我的提议没问题吧?丑……秦榕,你可得仔细想想,考虑好。不过没事,总归这日子还长久着。即便那噬暗兽后悔了,也不可能找到学院里头来。你暂时便将它收好了,其他事也不急……”
夏今韫是个有主意的人,微微思索后,忽的又想到了什么,急忙补充,“哦对了,你这蛋若要破壳了,定要通知我,我可得好好看看这兽王蛋破壳,和普通魔兽蛋破壳有什么区别,这刚破壳的兽王是不是要特别一些……”
莫层犹豫了下,也破天荒地跟着道,“属下也想看……”
秦榕:“……”
只聊了几句,外头便传来了脚步声和谈话声。
是其他刚入院的学生在各自寻找自己的住处。
夏恂欢站起身,“你将这颗蛋收好,切勿让外人知道此事。天色已晚,你先休息。莫层。”
莫层立即会意,起身,“秦姑娘,属下带主子去看看那边的屋子,若有事,秦姑娘便唤属下。”
秦榕一怔,只以为他是怕兽王蛋遭人觊觎,便也点头,“好。累了那么多天,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夏恂欢和莫层一走,夏今韫自然不能再留下,哪怕他这颗魔兽蛋很感兴趣。
三人离开,屋内一瞬空荡冷清了许多。
秦榕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打量着桌上的大白蛋。
“大白啊大白,虽然我叫你大白,但你的真身却是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你出生后是不是和那只小黑炭一般。”
屋内灯火通明,外头杂闹,她甚至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
是她的邻居,听着是女子的声音。
秦榕没心思去注意外头,她想到了她很小的时候。
她出身在黑道世家,读幼儿园时,父母尚未成立秦氏集团。
幼儿园里有个通用的问题,无论是老师也好,其他家长也好,或有意或无意地都喜欢问孩子们:“你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这个问题,有些人很容易回答,有些人,却很难。
比如她。
爸妈宠爱她,那时候正是家中树敌众多的时候。担心太高调被人注意,担心她的安危,所以送她去幼儿园也好,接她回家也好,都是步行。
她早慧,记忆力好,所以很小就记事。她知道爸爸妈妈的身份工作是不能随便说的,说了会惹来麻烦。所以被人问到时,她只会说,“爸爸妈妈不工作,只陪我。”
别的小朋友家里或许开豪车住大房子。
她家里头,即便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却也从未透露出半点。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穷人家的孩子。
有些老师,有些懂事的孩子,甚至是有些大人,看到她时,常露出或可怜或嘲讽或不屑的眼神。
再后来,幼儿园里头老有比她大一些的孩子,学着大人的嘴脸,对最小的她颐指气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一开始还不大懂,天真的以为他们在和她玩。
到后来慢慢的也品出不对来。
她聪明,很快明白这个东西,就叫做敌意。
虽然这事并未对她的心理产生什么实际性的伤害,甚至后来,她还让那些人成功的尝到后悔的滋味,但她不喜欢这样的关系。
好像她是谁的附属,又或是,谁是她的附属。
所以哪怕后来爸妈死后,她当家,她也从未将身边那些人,当做她的附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