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男人会吗?”那妇人看起来没几分耐心,拉了个凳子坐在玉瑶面前。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浑身上下衣料都是最新式样,珠钗首饰也非凡品,即便是用在大户主母身上也不为过。可偏偏她眉目中的风尘味盖过了这一切好东西,只显得她有历尽沧桑的疲惫。
玉瑶担惊受怕一晚,滴水未进,此刻的恐惧已经让她有些神志不清,听这妇人当头一问,她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那妇人端着喝了一半的茶手上顿住,不耐烦地看了玉瑶一眼,直接将余下的茶水泼到她脸上。
玉瑶顷刻清醒了一大半。
“怎么?渴得说不出话了?”那妇人放下杯子:“以后你叫我张妈妈,记住了吗?”
屈辱来得突然,玉瑶难以接受,她还未发出任何声音,两行泪就默默地流了下来,与脸上的茶迹混为一体。她其实是不愿的,这样真的很丢脸,还让她显得软弱不堪,可不知为何,越是在恐惧的时候,越是在委屈的时候,眼泪就会脱离任何理智的控制,失禁而落。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哭了?”张妈妈翻了个白眼,又道:“也好,你这一招啊别跟我用,留着以后跟咱们这儿的客人用,估计能牢牢套住不少怜香惜玉的贵人。”
张妈妈见玉瑶将脸别了过去,起身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来,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哪户人家,到了我这里,都是一样的姑娘!这里可是聚千院!”
她将那张扑了几层脂粉的脸凑近到了玉瑶面前:“你没听说过吧……我告诉你也无妨,这里已经不是建康城了,这地方可是宫里大贵人的地盘,且方圆数里没有任何人家,聚千院什么都有,你在这里住一辈子都是可以的。你如果还打着想逃跑的主意,我劝你省省力气,我们省事,你也少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