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挺的葡萄酒从古至今都很有名,唐代诗人王翰做凉州词里有说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逛完集市,魏焘便带着贺小安一起去掖庭城最大的酒楼里用膳,品尝凉州有名的葡萄酒。酒楼立在掖庭城里最繁华的街上,街道两边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店小二带着他们去二楼,酒楼生意太好,已经没有了包厢。魏焘也不讲究,让小二替他们安排而二楼大厅靠窗的桌子。点了店内最好的葡萄酒和凉州食物。
二楼的大堂内坐着很多北凉骑兵打扮的年轻人,腰间有佩剑,穿着战靴……一群士兵一起大垛吃肉,畅饮着杯中美酒。这时候贺小安便想到了王翰的那首诗凉州词,太符合此情此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贺小安怔怔的念出了声。酒楼里并没有什么人听懂汉语,士兵们依旧在开心的豪饮。
“这是什么诗?”魏焘露出惊讶之色,望着贺小安。
“凉州词,写的就是西北凉州的士兵的战争生活,在酒香四溢的盛大筵席里,急促的琵琶声催促着举杯痛饮战士,即刻便要上阵杀敌,仿佛在享受最后的狂欢。这首诗歌是按照凉州地方乐调歌唱的,用的乐器是胡笳。将军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贺小安问魏焘。
“写这诗歌的人一定是亲眼见识过战场的,我见过太多的穷酸文人,躲在帷帐内、闭门造车,他们的笔下从来都是尖酸刻薄的批评之词,毫无根据,只看个人喜好。只是在这诗歌应该写在我魏国的史典里,可惜它叫凉州词,这个应该改一改。”魏焘感叹道。
“将军此话便是对文人有些误解了,在历史上有不少有气节、有胆识、有抱负又有才学之人,他们的理想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还有的人身先士卒、敢为天下先,他们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所以大部分的文人还是好的,”贺小安说得振振有词,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我刚刚说的这首诗歌,将军你最好忘了它,它可不能出现在你们魏书的典籍里。”贺小安夺过魏焘手里的酒杯,“你得答应我,这是别人写的东西,我不能冒用”
“好吧,这首词我会忘了它”魏焘无奈的摇头,贺小安的博学和观点常常超出他的理解范畴,可他喜欢听她讲的任何事情,愿意无限的宠着她,这一份独宠他也不愿意与人分享。“你刚刚说的也有道理,文人不可一概论,是我失言了。那你尝尝这凉州的葡萄酒吧,算是我跟你致歉”魏焘望着贺小安夺过的酒杯说道。
魏焘竟然诚恳的跟贺小安表达自己的歉意,一旁的里娜和阿骆都惊呆了。那个说一不二的公子,从来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竟然会如此低声下气的与贺姑娘道歉。
“你的歉意,竟然是让我喝掉啊。将军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我错了呢”贺小安喝完杯中的葡萄酒后才醒悟过来。
“将军觉得这个葡萄酒怎么样?”贺小安问魏焘。
“入口带涩,却很顺滑,吞下去才觉得口齿之间还留有香甜之味。这味道不同于其他的酒,更温柔……”魏焘评价道。
“里娜,阿骆你们觉得呢?”贺小安转头问两人。
“味道不错,有一股甜味,还有葡萄的清香。阿骆姐姐你觉得呢?”里娜说完,问阿骆。
阿骆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摇摇头,“阿骆不喝酒,所以也尝不出什么味道,只觉得这葡萄的味道很浓,大概是还没有充分的发酵,应该是今年新上的葡萄酒吧”。
听完三人的评价,贺小安说道:“虽然阿骆不会喝酒,可是我觉得她的舌头比你们两个都要灵。这个葡萄酒太涩,放置的时间还太短了。像这种品质的葡萄酒需要通过一段时间让它里面的单宁发酵,以一到两年饮用为佳。但是得密封保存。”
“安安姐,你还知道这么多关于葡萄酒的知识啊?”里娜听完贺小安的介绍,明显很激动。
“不仅如此,我还会酿造葡萄酒呢。你们若喜欢,以后有机会,我亲自酿酒给你,保证比这个酒好喝。”贺小安信誓旦旦的说道,关于酿造葡萄酒,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她的舅舅有个葡萄园,每年暑假,贺小安都会去帮忙。采摘剩下的酒,便会用来酿造葡萄酒。她经常跟着果园的叔叔阿姨一起酿酒。
“安安姐,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就是像神一样的存在,你竟然什么都会呢。”里娜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