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年纪,正是可爱!”程吟瑢微笑宽慰,“秦夫人这红玉簪十分别致。”
“是小女昨夜赢的彩头,本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之前将军曾送我一支,只是后来不慎损坏了,小女昨夜看见它,便执意给了我。”秦夫人一时哽咽,觉得自己失态,又说道:“说到这,还要感谢周小姐慷慨相让,我才能弥补遗憾。”
听到这,程吟瑢也能将昨夜之事猜个八九分:“这丫头,让她父兄宠坏了,脾气执拗的很。夫人不怪小女冲撞,那能承你谢意。”
“我原本也是想送于母亲,也不知这红玉簪对您竟有如此意义。公子和小姐的孝心感人,理应是给夫人的。”了解这簪子对秦家人的意义,周青汝满脸歉意的看向秦姽婳,却被她白了一眼。
“夫人,午膳已经布置妥当了。”椿姑说道。
“那我们先去用饭,午后再细聊。”程吟瑢笑着说道。
文雕红木圆桌,周清钰坐在正堂首位,周珩坐在他左边,程吟瑢坐在他右边,两人身旁坐的分别是秦浔和秦夫人。周青汝与秦姽婳并排坐着。
秦姽婳见母亲十分喜爱周青汝,便执意要坐在母亲身旁,存心添堵。周青汝只得坐在她和秦浔中间。
这样的安排虽有不妥,但长辈觉得孩子年纪尚小,也无伤大雅。
席间,程吟瑢叮嘱周青汝:“阿谣,你比秦小姐还要年长一岁,好生照看着。”
周青汝低声应答:“是,母亲!”
“阿谣真是懂事,我是越看越喜欢。”秦夫人看看周青汝,又看看秦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你不是叫周青汝吗?她们为什么叫你阿谣?”秦姽婳问她。
“我原本单名瑶,后又改为青汝,所以阿谣便成我乳名,家人便这么唤我。”周青汝一边解释,一边给她夹菜。
“周大人名中含个清字,你又叫做青汝,谁改的这么没水平。”秦姽婳嘲哂。
“姽婳!”秦夫人与秦浔同时出声呵斥。
秦夫人起身致歉:“周大人周夫人,小女无知,还请担待。”
程吟瑢赶紧扶她坐下:“夫人多虑了,秦小姐孩子气说的话,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怎会挂怀。”
周清钰也淡笑说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正巧椿姑将滚烫的鸡汤端上桌,周青汝勺了半碗,递给秦姽婳。
秦姽婳刚被母亲和兄长呵斥,无法辩驳,正生着闷气。看周青汝递来热汤,伸手接过的时候,双手在袖底轻轻一掀,汤汁尽数泼在周青汝的手上。
周珩见汤碗倾覆,立即起身,动作却不及秦浔迅速。
只见秦浔立即用自己的衣袖将她手背上的汤汁擦拭干净,只见白皙纤手一片殷红。周青汝直觉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比热汤烫过还要灼热几分。
周清钰夫妇也赶紧起身,查看伤势。椿姑赶紧去院外捧了把新雪,敷在周青汝烫伤位置,又命盈香赶紧去取治疗烧烫伤的火药。
秦夫人轻柔握着周青汝的手,满脸心疼。随即满脸怒气的瞪着秦姽婳:“你现在是越发刁蛮了!”
“我……不是……有意的。”秦姽婳一半惊吓,一半委屈。
周青汝云淡风轻解释,“是我自己不小心,夫人错怪小姐了。没有伤着秦小姐吧?”周青汝一脸关心看着她。
秦姽婳轻轻摇头,掩藏在衣袖内的十指紧紧攥着。
“那就好。女儿手笨,让父亲母亲忧心了。我们继续吃饭吧,不然要怠慢了客人。”周青汝看向周清钰,淡淡一笑,佯装伤势并不严重,也未那般疼痛。
“那就继续吃饭。”周清钰回到主位,其余人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却再也吃不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