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巷,是杭州府出了名的烟花巷。
它与湖相邻,夜景泛湖,同样别有一番滋味,几曲新词,一壶浊酒,素来是文人雅士偏爱。
发生凶案的是明月巷的赵五娘家,遇害的是她家的一位姑娘,名唤皎月。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取名者,有心了。”谢君庭随意感慨了一句,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引来了林慎独的视线。不过,谢君庭似乎真的只是感慨一二,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再多说,而是听那捕快继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
话说那皎月,是个才女,在明月巷一带,素有才名,也算是赵五娘家的摇钱树。昨儿个,皎月就陪了城南赵员外一宿,今儿个一早才将人送走,当时赵五娘家上下都亲眼瞧见,皎月当时精神不大好,可实实在在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哪想过了一会,伺候皎月的丫鬟去给皎月送早膳,就发现皎月已经在屋子里死透了。
“从她回房,到发现她死亡,这才多久?”谢池春有些惊讶“大伙就没一点察觉?”
捕快摇了摇头:“没有,若是那丫鬟不进屋,恐怕还不会发现。再细的事情,卑职就不清楚了。”
丫鬟发现皎月遇害后,吓得大惊失色,自然惊醒了其他人,之后,假母派人来了官府报案。捕快听了几嘴,大概也就知道这些了。
谢君庭一行人到的时候,杭大人正站在案发现场的门口,除了仵作与一名捕快进了凶案现场之外,旁人都被禁止入内。杭大人正在同假母说话,不知假母说了什么,杭大人的面色有些严肃。
“杭大人。”谢君庭上前唤了一声。
杭大人转头过来,见是谢君庭,脸上带上了些笑意:“谢老弟,你可算是来了。办案这些,你最擅长,你听听,瞧这事,得怎么个办法。这事情,有些古怪啊。”
“古怪?”谢君庭似乎有些不解。
杭大人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假母,道:“你将方才同本官说的,再与这位大人说一遍。”
假母忙应了声“是”,将事情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皎月送赵员外出门时,是卯时左右,而丫鬟去送早膳时,也才辰时出头。这两者之间,相差一个时辰不到,而在这个时辰内,赵五娘家的早已有人起来,院子里头进进出出的,可愣是没有人瞧见有什么异样的,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而皎月的死法,也颇为古怪,她是安静地躺在床上,还好好地盖着被子,就同寻常人睡着了似得。
丫鬟是喊了好几声没见皎月应声,这才走近了说话,才发现皎月已经面色发青,整个身体已经开始发冷,鼻间也没了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
大概是在小半个月前,皎月在外遇见了个受伤的乞丐,忽然就生了善心,收留了这位乞丐。不止自个掏钱请了大夫医治,还好吃好喝的待着,说是日后就跟在她身边做个小厮。话是这么说,可身体没好全之前,还不是只能就这么娇养着。
“这些日子花在那乞丐上的钱,都不知道多少了,都够买好几个健壮男仆了,也不知皎月得了什么失心疯。”假母嘀咕了一句,随后才说回正事上:“方才奴家让人去瞧,发现这个乞丐,不见了。”
“不见了?”谢池春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