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出来参加葬礼,胡丰年父女二人都是两手空空,什么设备都没有。
胡丰文早就昏死了过去,他整片右耳已经都被削了下来,那一刀差点砍进大动脉,若还是歪一点,他现在就没命了。
江月泓脚程快,不过顷刻的功夫就取来了药箱。
胡丰年甚至都来不及炙针,先行了几次大穴止血,命胡霁色去把剩下的银针炙了。
等做完行针准备,胡霁色用布按压止血,让胡丰年行针。
门外,昏睡过后已经醒过来的孙氏正在扯着嗓子哭嚎,只一个劲儿地喊自己“不活了”。
眼看胡丰文的伤口上不再飙血,胡霁色倒是放松了一些。
胡丰年也道:“浣纱,捣药。”
“好。”
胡霁色松开了按压的手,观察了一下伤口,然后就提着药箱出去了。
见她出来,众人连忙围了上去,看样子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问。
她抬了一下手:“噤声。”
声音不大,可成功地把众人满肚子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胡霁色左右看了看,道:“王婶朱婶,劳烦去帮忙烧一锅热水,将我这些纱布都烫一遍然后烘干。”
王婶和朱婶连忙答应了一声。
老胡头红着眼睛道:“你四叔咋样?”
“尽力在救了。”胡霁色的反应很冷淡。
老胡头就急眼了,道:“你这丫头心咋这么狠啊!那是你亲四叔啊!”
胡霁色没有搭理他,只从药箱里拿出厚厚一卷纱,让王婶和朱婶拿过去。
然后径自走到罗大人所在的位置上,说了一声:“得罪。”
就把自己那巨大的药箱放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
她配药的动作很快,罗大人几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就已经拿着药出去了。
在她盖上盖子之前,罗大人一眼瞧见她那药箱也是收得整整齐齐的,显得非常别致。
看她有条不紊的做事,很容易让人的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
胡霁色在后院找到了他们以前用的药钵,把几种止血消炎的草药都捣个稀碎,然后连药钵一起端了回去。
那时候,胡丰年已经开始取针。
胡霁色把药钵递给他,自己在炕上坐了下来,开始缝合伤口。
反正胡丰文现在已经人事不知了,早就痛麻木了……
然而在她缝针的过程中,已经濒临崩溃的孙氏却再忍不得,当即像杀猪那般惨叫了一声,就撞门冲了进来!
“老四啊!老四!我的儿!”
这一阵巨响让胡霁色的手就抖了抖,但到底是专业素养占了上风,她连头也没抬一下。
一群人涌了进来,原本是在劝孙氏的,等看清楚她做什么以后,瞬间都呆住了。
“……咋,咋还用线缝哪!”
“是啊!又不是破衣服!咋还能用线缝啊?!”
孙氏一听几欲发狂,只当有人要害死她儿子,状如疯魔地就想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