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霁色洗了澡出来,见家里反正也没别人,干脆用小帽子包着湿淋淋的头发就出来了。
这时候没有吹风机,又不让剪短头发,她就让兰氏给她织了一顶毛毛的小帽子,用抽绳固定,平时也做干发帽戴。
因为实在是很方便,洗了头戴着帽子就能吸水,不用人反反复复地擦拭,所以现在老胡家人人人都有一顶。
除了胡丰年。
江家人不乐意用,大抵是嫌弃这帽子戴着有损他们英俊潇洒的气质。
看到胡霁色头顶上戴着的那顶蓝色小帽,江月白明显地愣了愣。
“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还挺好看的?”
胡霁色觉得他是在思考这帽子到底应不应该入手,便故意得意地在他跟前儿晃了两圈。
江月白颇无奈,道:“吃面吧。”
胡霁色坐下来吃面。
面是兰氏做的卤和调的料。
现在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兰氏可以大展手脚,基本做啥都放肉。
但因为胡霁色吃得相对比较素些,她给胡霁色做的所有东西都不会太油腻。
譬如这卤,尝着味儿应该用的是煮五花肉的原汤,共加入了有炒鸡蛋、木耳和好几种山珍。
兰氏做卤,香菇只用干货。因为干货在晒干的过程中,似乎会产生一种微妙的香味,这是新鲜香菇不能比的。
勾出来的芡汁明亮,鲜香可口,咸淡均匀,并且丝毫不渗水。
一碗面头上浇上了厚厚的厚实的卤,淋上了炸得酥香的花椒油,再加上些许香菜叶子。
打卤面那得捞着吃,绝不能拌。
这一口从底下捞上来,面条自然粘上卤,口感嫩滑佐以细面恰到好处的劲道,胡霁色真真美得这几天受的苦全都烟消云散。
不过面好吃,她也没有忘记正事,连吃带喝了好几口,她才道:“只知道是同庆钱庄拿的钱,能查得出什么吗?”
“胡丰文在同庆钱庄没有户头,这个银子不是他自己存取的,是有人取出来给他的。”江月白道。
“说到底,果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啊。”胡霁色叹了一声。
“可我找到了他的踪迹。”
胡霁色:“!!!”
她兴奋得立刻放下了筷子,道:“怎么说,在哪儿呢?”
“在城里的一处别院,隶属于烟云坊的白掌柜。”
卧槽!
胡霁色立刻站了起来,道:“现在就进城,抓他个现行!”
“用得着你”,江月白冷笑了一声,“金掌柜早就让人围了那别院,一纸诉状把他告到衙门了。”
胡霁色顿时就惊呆了,道:“这……告得赢吗?”
“告不告得赢是其次”,江月白淡道,“名淑斋告的是胡丰文,实则针对的是烟云坊。无论结果如何,烟云坊怂恿你家亲戚偷得秘方,并因此而吃了官司。这对烟云坊的名声来说,是极大的打击。”
胡霁色问:“打击有多大?”
“名淑斋让人出去传话说他们不但偷方子,偷的还是假方子。”
胡霁色:“……真的吗?”
江月白忍不住笑,道:“我怎么知道。”
行呗,这意思是说不管真的假的,脏水先泼了再说。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商业策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