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大有精神地道。
胡霁色没空管他的情绪。
听胡丰年报药名,她就知道,这是并发了急性肺炎。
当下,她去厨房小火满烹炖了药,过滤取汁,用凉水隔碗放凉,急急地送了过去。
胡丰年已经行完针,但还是不让她进去,只站在门口道:“大堂你把嘴蒙上,拿上药进来。”
闻言胡大堂微微一僵。
他不是不愿意进去伺候他爹,而是胡丰年对胡霁色的保护,让他觉得有些扎眼。
心里知道不应该,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不舒服。
但现在是他要求人,也不敢说什么,自覆上口鼻,端着药碗就进去了。
他爹喝了药,胡丰年帮他揉背筋顺气,刚开始他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犹如发了那重症哮喘一般,声音十分骇人。
这时候,他们家的儿媳妇都在门口张望着。
胡霁色实在是心痒难耐,就从一个媳妇手里抢过一张帕子,捂在嘴上,趴在门边围观。
虽然最近沉迷于做化妆品赚钱,但对高超的医术操作还是很着迷啊。
胡大堂看他爹这样,早就急得面红耳赤,眼睛都充了血。
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会暴跳起来了。
胡丰年给他爹揉着背,突然道:“盆。”
胡大堂愣了愣:“什么?”
“拿盆来接。”
胡大堂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端了一边的铁盆过来,跪在他爹跟前儿。
只见他爹头一仰,猛得大咳一声,然后就吐出了无数不可描述的带血的痰。
虽然实在是很恶心,不过蹲在门口围观的胡霁色顿时也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直吐了有好几分钟才停歇,然后就整个人都瘫在了炕上,开始大喘特喘。
听着那呼吸声,虽然很重,但到底是顺畅了。
“爹……爹!”胡大堂激动地上前去。
胡丰年也是大松了口气,道:“行了。”
然后他就从这屋里退了出去。
看见趴在门口的胡霁色,他不由得眼睛一瞪。
“爹,真厉害!”胡霁色笑眯眯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胡闹”,他骂了一声,但脸色不算严厉,“靠后些。”
“好嘞。”胡霁色后退了几步。
这家的两个儿媳妇此时正拘谨地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似乎不大敢抬头看人。
哼,长舌妇,倒也知道害臊。
这时候,胡大堂从屋里出来,脸色也放松了许多:“劳累叔叔了。”
胡丰年左右打量了一下,道:“地方怎么还没打扫?”
刚才叫他们去把这地方的生石灰都清了的。
可显然,他们根本没动。
胡大堂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