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老胡家直闹腾到半夜。
尤其是后来,厉竹山和江月泓把胡丰文给提了回来。
据说厉竹山还替他付了嫖资……短短的不到十天的功夫,他在春意楼流连忘返,几乎都是包了丽婉的场,花费高达六十七两。
当时厉竹山去拎他的时候,被老鸨拦住,要付清了钱才让走。
厉竹山那叫一个气啊,当场就逼他写了借条,然后才掏了钱把人给带了回来。
最搞笑的是,胡丰文认为是老鸨趁机敲诈,他明明和丽婉姑娘说好,是不要钱的。
可他怎么不带脑子想想,像他这样每天在青楼当少爷,流连温柔乡,每天还各种小茶小点供着,这些都不要钱?
丽婉是有多大的面子,作为一个风月商女,每天不用接客干活,还能在青楼免费养个小白脸?
等胡丰文回到家,才知道自己已经被书院给除名了,东西也都送回来了……
老胡头虽然是向着他的,但看他这副样子,一时之间还是怒从中来,举着烟杆子就冲过去一顿暴打。
结果这场闹剧就以老爷子在追打胡丰文时扭伤了腰而告终。
现在人是回来了,书是没得读了,债也是欠下了,姑娘也没了。
所有人都睡了以后,胡霁色和江月白在院子里捧着个一壶热茶,等着胡丰年回来。
“你说这事儿会闹腾成什么样?”胡霁色小声道。
江月白道:“别人不知道,你家老爷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原本一心一意想要指望胡丰文,现在发现指望不上了。
他又已经把大儿子和三儿子给得罪了个光,这以后日子也不知道该咋过。
江月白觉得这老头也不是个蠢的,以后会消停一些的。
胡霁色听了他的分析,道:“你意思是我爷能老实了?”
江月白道:“只要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吧。”
胡霁色突然想了起来,问道:“你跟书院的先生咋这么熟?”
江月白笑道:“我不是说了,书院是我家开的。”
“鬼扯”,胡霁色笑道,“我早就听人说了,浔阳书院是一个大官在几十年前开的,听说那个大官曾经是太子的老师。”
正说着,胡丰年回来了。
见两个小辈还在等他,他倒是愣了愣。
胡霁色站了起来:“爹。”
胡丰年点点头,道:“先生呢?”
“安置在您屋里先睡了,明儿一早让小白趁早送回城去。”胡霁色道。
江月白道:“您就跟我们到山上凑合一晚上吧。”
胡丰年想了想,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又对江月白道:“你也跟着辛苦了一趟,还是早些回去睡吧。”
江月白伸了个懒腰,笑道:“那行,我这就先回去了,叔您待会儿收拾好了自己上来就行。”
他走了以后,胡霁色和胡丰年又聊了聊。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说到这个,胡丰年从怀里掏出荷包递给了胡霁色。
胡霁色掂量了一下,都是铜板,还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