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把岐山吓了一跳,他这辈子未曾收过徒弟,为什么呢?自是没有中意的,资质不佳,怎么能继承他的医术。
说起他来,在村里人看来倒也是个怪人,他并非这里隐居之人,三年前突然来访,见这里人热情纯朴,便在此定居了下来,为这里的村民看病,更不收钱。
至于说他是真见这里人热情纯朴或是有其他原因,村民自是不得而了。恰是如此,他从未为生计所愁,受他恩惠之人皆会三天两头送鱼粮给他,而他,也乐的收了……
他看着宋飞廉,捋了捋胡须,眯了眯眼睛,也不说话,直看的宋飞廉心中打鼓。
莫不是他看出来我的心思?随即暗暗鄙夷自己,他非真心求医,如此做法,却是玷污了医术,心中顿时悔恨不以,不禁为自己方才的鲁莽自责,愧对阿翁生前教诲。
正待他要道歉之时,岐山心中也已千回百转,他早看中了这个女娇娇,奈何找不到由头,这下机会来了,他不好好抓紧倒不是他的作为了。
便对宋飞廉道:“娃娃胸存大志,为何想学医?”
宋飞廉双唇紧泯,诚恳道出了心中龌龊心思:“廉眼睁睁见大母逝去,无能为力,便想若能懂得零星半点医术,也不会落的如此!故生了龌龊心思,亵渎了医术,廉在此表歉意!”说罢双手举过头顶,行了个致歉礼。
岐山一见,好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心中顿时喜了几分,不过做徒儿却是做不得,他确实于医无缘,只他那阿妹,却是早在三年前看中的,只道:“无妨,让这女娇娇拜我为师也是一样的!”
这下不仅是宋真一家人吃惊,就连村民们也吃惊,要知道,学得一门技艺有多难,何况是医术?医术在整个大汉地位是非常高的,村民们不禁对这小娃娃高看了几眼。
宋真不知,陈氏可是心中明白,那日宋望舒在院中背书她可历历在目,震撼非常。以她女如此聪慧之性,如今学了医,必定了得,只是女子学了医,所接触之人如大多是男子又当如何?不得白白辱没了她女的名声?如飞廉习得医术,岂不更好?如此一想,便道:“多谢岐山医师一番心意,我这侄聪慧过人,如何看的中我这蠢笨女?”。
岐山心中一骇,他早是看中了这个女娃娃,心道:这凡间之事竟如此复杂?活了数千年,在天地之间悠悠荡荡,早就散乱惯了。见天大的好事降在她家,她家还拒绝?想拜他为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都能从东海排到西海了!没道理,实在想不通。莫不是他们以为老夫会亏待他们女儿?不肯传授真经秘诀?
岐山这般思索着,只是他虽活了数千年,日日沉迷于医药之中,却从不知男大女防之事。
岐山便道:“这女娇娇通身灵气,老朽保证,不出十年,定会医术了得,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陈氏一听,这还了得?那她女岂不是上至残烛老翁,下至风发少年都得一一诊病?脑海中随即浮现她女同无数个陌生男子号脉接触,顿时心中大恼。跪下来,硬生生道:“妇人粗鄙,我女也尚愚钝,实在当不得传承您医术一人!”
宋真这才回过神来,见场面如此,不知为何,正待疑惑,便有一村民道:“是岐山医师想收你这宝贝娇娇为徒呐!还说不出十年,你女医术在天下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呢!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只是……”说着便看相陈氏,一脸一言难尽。
宋真哪里不知她这良人想什么?她良人娘家是乡中一个书香门第,只是早已成破落户,不然怎会会嫁给他?但那些条条框框,男大女防的思想仍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