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鄞就感觉一颗心都牵住了,一种酸涩而钝痛的感觉袭遍全身。可是最让他受伤的是,小丫头和自己的疏远。
他自认为刚才所说的都是为了她考虑,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又这般的疏离。
可能是她真的不欢喜他?
就算是他表达了心意,屡次救她,若是不能给她妻位,其他的都是空谈。
“齐绾儿,就算是为妾,我亦可以给你无上的地位,你的孩子也由你教导,就算是有了正妻,我依然会宠爱你,不让你受到一丝的欺负,你为何就这么重视一个名分?”
东临国的规矩,妾室没资格养孩子,自己的孩子都必须交给正妻养,若是能够让她自己养,就说明夫君给了足够的宠爱,这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可是在齐绾儿眼中不是。
本来以为小丫头对他有所改观,就算是对着他的感激会妥协为妾,不过是他想的简单了,小丫头比谁都倔强,而且无比的在乎正妻的名分。
齐绾儿抬起冰冷的眼眸,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看透。
若有所思片刻后,她轻叹一口气说道:“小侯爷并不理解小女子所想,小女子并不想参与权贵之家的琐事,几年后色衰爱弛,宠爱只是暂时的,只想回到凌洲寻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是小女子做了何事让你记挂,烦请你不要介意,时间久了自然会忘了,我们就此别过,此生不见。”
经过前世的种种,齐绾儿并不想参与京城的任何事,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个伤心地。这次回了凌洲,但愿此生不再涉足。
凌洲是一个平静之地,虽没有荣华富贵,但是一家人的平安喜乐,是齐绾儿最希望的。
齐绾儿声音淡然恳切,但是一字一句却重击了薛鄞的心,他耳边还在回荡她的那些话。
若是她寻一人当了正妻,从此相夫教子,那画面光是想着就觉得讽刺,让他恨不得将这一切撕碎。
他无法回避自己的心,要是小丫头嫁人,他也许会发疯,但是正妻之位他又无法决定,心中夹杂着愤怒和无奈,让他头痛欲裂。
看着齐绾儿不再看他,许久他似乎也想通了什么,于是正色说道:“爷不会让你无缘无故的受罚,爷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话罢,薛鄞飞身而起,窗户一开一合间,屋内的寒意让齐绾儿打了个寒颤。
齐绾儿呆愣的看着他离开的地方,久久不回神,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残留在周身的温暖和气息,有种让她想要依靠的想法。
这是她两世以来,都未曾体验过的温暖,可是这人若是寻常之家该有多好,偏偏是那高门贵族,遥不可及。
薛鄞离开时袖子一挥将地上的荷花也顺便带走,应是自有他用,齐绾儿抱紧了被子,经过这一番事情也没了睡意,地上的纸张凌乱,也没了心思写了。
一晚上的寒冷侵袭,她便没有合眼,脑海中都是纷乱的记忆,前世和今生糅杂在一起,让她苦不堪言,天刚蒙蒙亮,她坚持不住眯了过去。
薛鄞那边将事情办妥当后,还是不放心,半路折了回来,就看到她跪在在地上缩成一团,屋内寒冷萧瑟,小脸苍白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