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山上一座孤僻的寺庙之中,雪山的半山腰上矗立着一座寺庙,穿过冰雪掩映的林廓,踏上一阶一阶的石板路就是寺庙的正殿,绕大殿一周共有数十个转经筒,一个紧挨一个,边走边推动转经筒便是很多虔诚的信徒前来必做的第一要务。
寺庙门口是用石子垒砌的高高的玛尼堆,上面悬挂着五彩经幡,愿以祈祥祛难,僧人用丝质风马经幡一层一层的系挂,片片重叠、不留缝隙的盖成了一座似撑天大伞般的经幡塔,劲风吹拂之时,成串的经幡在雪山中漫天飞舞,
这本是荒山,后来来了一位高僧带领着几个僧众将此处开荒辟为一静修道场,逐步扩建,乃有今日开阔寺垣、清丽幽静的景象,而这漫山薄雾又将他拉回到十年前的那天。
那天与今日一样下起了大雾,时值寂征棠刚来到蜀中不久,屏退所有的人,一人跑到了这漫无人烟的山上,他只想逃离所有,他十六岁已经背负着郢靖王的名号很久了,他也渐渐地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谁,到底该坐些什么!
他发现慢慢的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也已经渐渐淡忘了母妃的长相,越是努力的想要想起,越是痛恨这个世界,他既爱着这篇辽阔的土地,曾经汲养着她的母妃有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王爷。”老主持走了出来,一身红紫色的衣袍僧袍,长齐脚面,裸露着右臂,下围着紫红色僧裙,最外面罩着一层比身体还长的红色袈裟长袍,看到寂征棠来此双手合十行礼。
“上师。”寂征棠站的笔直,点头行礼,每年此时他都会来此,为的是大殿之上的一盏长明灯。
“请您自便。”老主持说完便接着在大殿门外推动着转经筒,本来应当组织寺庙中的僧众前去转山,为着前任主持的嘱托,才在此处共赢郢靖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