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别墅,邢小越望着天边一轮弯月,沉沉地叹了口气。
其实离开迟昊,她心里多少有丝不舍的情绪。
目光放长远点想,却是无比轻松。
鬼知道这样朝夕相处,她会不会又爱上他?
当年的教训太过惨痛,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说,刚才那人说你去打胎,是怎么回事?”
崔增义的声音,拉回邢小越的思绪。
她僵了一下,偏过头,目光带着不屑,“你难道听不出我反驳他了吗?我怎么可能去打胎?他神经病,你也跟着神经病呀!”
“事出总有因。”
“原因就是他有个神经病姐姐。”
崔增义语重心长道:“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自爱,别跟当年的湉湉一样。”
提起湉湉,两人不由得沉默了。
湉湉是崔增义年少时的女朋友。
跟崔增义分手后,湉湉遇到个富二代,未婚先孕,那男人却一声不吭丢下她出国了。
担心被家人发现,湉湉走投无路之下跟崔增义借钱去做手术。
那天还是邢小越和崔增义陪她去的。
邢小越还仗义地照顾了她一段时间。
她看崔增义一眼,发现他摆起长辈架子的时候,越发的像邢简凡了。
当年邢简凡还提醒她,跟迟昊在一起要发乎情止乎礼。
邢小越眼底有些酸,“嗯。”
“还有,以后除了还钱,别跟那个富家少爷联系了,人家看着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高攀不起。”
“不用你说,老娘也知道,”邢小越抬手打了他一下,“但你说高攀不起?你妹妹我很差吗?”
对于迟昊的身份,邢小越经常嘴上调侃,这份坦然证明她内心从来没有自卑过。
觉得自己跟他没可能,只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
如今的她面对他,即使心动,也没有年少时那种非他不可,想要占为己有的幼稚冲动。
成长这一路,她发现爱情固然美好,但友情和亲情,同样让她倍感珍惜。
设身处地的想,迟昊若是跟她一起,肯定众叛亲离。
她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在她还能够离开他时,赶紧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崔增义摸摸被她打疼的手臂,笑的有些傻。
半晌,他打量四周,说:“你说我们得奋斗多久,才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邢小越偏头,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样的房子有什么了不起,等以后我们挣了大钱,回朝洲建它个七栋八栋的,一栋自住,两栋收租,三栋……”
崔增义笑着打断她的话,“反正现在是大晚上,你就尽情做梦吧。”
“切!”邢小越收回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而伸了个懒腰。
“我爸说的对,人若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有梦想,才有理由,让自己变得坚强。”
崔增义看着她,微笑。
“怎么样?我们今晚准备露宿街头吗?”邢小越撞了下他的手肘。
崔增义搓了下鼻子,“今晚先去旅馆住一晚,明天再找新房子。”
“好,明天我带你去我的新诊所看看。”
邢小越望着远处闪烁的万家灯火,憧憬着新的生活。
第二天看完诊所的装修,邢小越给岳琪去了一个电话。
“你那边还有房子出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