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鼠的动作无可厚非,因为他们是公主的人。
执行公主命令的时候,需要彻底,准确,干净,不留一丝后患。
魏然既然被认为是一个死人了,那他就不能活着,否则的话就是对公主命令的不忠。
“且慢!”然而弃和他们的思想截然不同,他认为那是一条生命,在没有经过司法审判的情况下,谁也没有资格,没有权利宣判另外一个人的死刑。
因此弃的手臂抬了起来,推向了梁鼠的剑。
弃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他不认为梁鼠会伤害他。
可是这一下太过突然,梁鼠虽然及时收回了剑,却也在弃的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几毫米深的口子。
“弃,你怎么?”梁鼠大惊,连忙弯腰查看。
弃疼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苦笑道:“梁鼠兄,没事,没事!”
“弃,公主的命令……”八原皱了一下眉头。
站在土原上,兰兮公主的队伍就驻扎在两百多米开外,四十来个人以三顶帐篷为核心,三辆马车为界限,组成了一个范围不足五百平米左右的小型营地。
飞凤队的成员大都在忙着做饭,有的居然在采摘野花,甚至是放声歌唱。
而那八个男性武士虽然负责警戒,但也都是三三两两,随便在营地周围走动。
看得出来,他们很轻松,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周围有多危险,即便是刚刚杀了一个人也是如此。
他们是大秦国的兵,他们护送的是大秦国的公主,而最近几年来,在这一带,牧民远遁,盗贼禁绝,除了狼群之外,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伍长,梁鼠兄,皮,沉!”弃双手抱着魏然的头,说道:“这是一条命,一条没有犯错,最起码没有犯下死罪错误的人的命啊!”
“他犯没犯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要公主说了才算!得罪了公主,激怒了公主,他这是自找的!”梁鼠虽然伤了弃,但却依然提着剑,想要再刺一剑。
弃直皱眉头:“谁说公主就不能激怒?谁说激怒了公主就是死罪?大秦律法哪一条规定的?”
梁鼠有些急了,喝道:“可她是公主,你我只是庶人,冒犯公主,罪不当死吗?”
“你也知道大秦律法没有这一条吧?”
“知道又如何,还不是公主让你去死,你就只能抹脖子吗?”
“你们……你们竟然为了我的死活争论不休?”魏然其实已经气息奄奄了,他挣扎着抬起头,说道:“魏然的命不足惜,你们要杀便杀,要留便留,无需争论。”
“魏大人,你躺好点,我不会让人杀了你的!”弃扶着魏然躺在一个草墩子上。
“呵呵,老夫谢谢你了!老夫要是能活着见到连胜将军,一定在将军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然……你等为虎作伥,意图谋反,恐怕……”魏然咳嗽了两声,挣扎道:“秦法无情,老夫是不更,可替你削爵两级,以报不杀之恩。”
想不到一个五里亭长,竟然是不更,四等爵位。
“如果我们真的被定为谋反,他就是官大夫,左庶长,为你削去十级爵位也救不了你!”八原摇了摇头,示意梁鼠还是动手。
真的只能杀了他吗?
突然,弃发现就在南边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