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蔡大娘子礼行,肖易自不曾留心的。
肖山却瞥见那妇人有些鄙视的表情,又揪着家中赘婿扭打了,不知为何,他有些同情那赘婿,更盼着他们二少爷娶妻之后莫如此,由着妇人欺的男人能有甚出息的。
身旁认识的余郎君,悄悄推了他,问道,“之前路过的那礼行,就那等容貌的妇人,竟与你家二少爷有纠缠的,啧啧,三姑娘倒下的了嘴,亏的很了。”
说的甚话,污蔑他们二少爷要挑旁的时辰好么,今日大喜。
肖山反手推了余郎君,语含鄙夷道:“你自己又有甚好的,挑的那姑娘,莫说我们二少爷与二少奶奶了。”
余郎君酸道:“不亏为二少爷身边最得力的,我与我家妞妞如何,旁人怎知其中妙趣的。”
“哎,倒是听说小哥你昨日闹了些笑话的。”
懒的与这种人贫嘴的,肖山抬头紧追众人,随余郎君如何说亦不理会的。
很快,前面到了钱家的宅院。
鞭炮声中,肖易一脸春风的进了钱家大门。
总算有这一日了,何等的心情畅快,此前不知吃了多少闭门羹的。
拜见了泰山泰岳,再喊声大哥大嫂,尤其喊钱书时,他有意喊的大声了些,呵呵,今日就来娶你家三妹妹的,有能耐再将老子我赶出去了。
嚣张!
与一众客人回了礼,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待见美娇娘出来,他几乎激动的一颗心都要飞了,管甚宾客与吃酒的,只盼着回去快些拜堂成亲,再快些有情人的洞房花烛夜的。
听媒婆说了两句,他又出门走到花轿前,亲自掀开,将他的婳迎到了花轿内。
又吹吹打打的一路回了肖家。
其实那些行郎与他一道来不是看的,他们手里拿的那些礼与迎亲回来之中,有些礼节亦要做的,可他怎有多余的心思去听,只求快些抱着美娇娘的。
钱婳坐在花轿这会,颠的有些想吐了。
她不曾吃甚喝甚的,好在肖家距钱家只需过数条街,这要是一个城门到另一个城门的,她可当真吃不消了,当新娘岂有那么容易的。
她都打听清了,临安亦有那种闹新人的习俗。
偏这会又不能与肖易说话的。
等到她都快睡着了,只听外面的媒婆喊了声,花轿落轿了。
又听有甚“撒谷豆”的吉利话,她忍着听了会,又转脸去瞥肖易,嗬,今日打扮的倒真帅,一路不知迷倒了多少临安小娘子了。
迷糊中,又有人拿了红绸来,与她与肖易说甚“牵巾”的,总之旁人说什么,新郎与新娘按着说的来做,不会错了。
传说中的拜堂,又至洞房。
其实临安这边,新人的婚礼开启于晚上,所以这会新房中只有新娘,新郎亦要出去招待宾客的。
钱婳早饿了,不管那些许多规矩的。
听说要有来撒帐的,她这会只给自己吃饱了再说的边吃边打量这新房,蛮大的,肖易平时所宿的,此前亦为会元郎的卧房。
吃着逛着,又顺手翻到旁边的书,写的什么哦,看不懂。
等她要甩开,又见扉页有不同的字迹,肖易的字,她认识。
可竖着写的那行字,有些不像字的,隐隐约约,她看的有些不甚清,再将那书册放回去,书名更是认不的。
这肖家有种不同与众的神秘感,当然亦有可能是她这种读书不多的人,胡乱琢磨了。
哎,到底当男人更潇洒,似她这般如花貌美的新娘哦,此时一人在房内,酒都喝不到的了。